「一些機緣巧合。」傅琢祈雖不意外,但還是問,「姜總對神農生物挺了解的?」
「畢竟我們也打算分一分製藥這塊蛋糕,」姜月微微一笑,一叉子下去,半塊蛋糕杯叉了起來,「對於神農生物這個最想合作的夥伴,自然要多了解一點。」
傅琢祈精準抓住了她話里的重點:「我們?」
「當然是我的團隊。」姜月滴水不漏,「傅總還真是敏銳。」
「生意場上養成的習慣。」
「也正常。」
傅琢祈注意到,在跟自己聊天的時間裡,姜月絲毫沒有停止進食,好似今晚這個飯局的重點真的是吃飯一樣。
「冒昧問姜總一句,您跟花總——我是說平升製藥的老闆,是不是有什麼淵源?」
姜月終於停下了手裡不斷卷著意面的叉子,轉過頭來,臉上滿是疑惑:「傅總為什麼會這麼問?是這位花總托您來問的嗎?」
「有些好奇。畢竟無論是進入製藥業,還是福利院那塊地皮,看起來姜總好像都是在跟花總較勁一樣。」傅琢祈也直白說,「當然,也有點關心的意思在。畢竟姜總可能剛來瑾城,有些事還不是很清楚,這位花總,是我愛人的父親。」
「啊,原來是這樣。」姜月轉回頭去,繼續吃,「巧合而已。如果讓花總……還有傅總您產生了什麼誤會的話,我先說聲抱歉。製藥業是我們團隊一直想要嘗試的領域;至於福利院那塊地皮,只是當時恰好看中了,覺得合適。萬萬沒想到,兩邊竟然都跟花總有關係。」
這話當然是說假的。
姜月知道自己那位夥伴一樣的「上司」,就是在針對瑾城這個花家。從他們認識的第三年開始,姜月就有所察覺。
對於安辭的身份,姜月早就有過篤定的猜測,只不過不管他是誰,這跟自己都沒有什麼關係,自己只做能夠賺錢的事。
「這樣啊,那看來是我太敏感。」傅琢祈笑了一下,「誤會解開,真是太好了。畢竟神農生物也不想多一個像姜總這樣強大的對手。」
「傅總過獎了。」姜月一邊客套,一邊用餘光打量傅琢祈。
安辭那小子,就是跟這人結婚了?長得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作為伴侶如何。不過不管如何,姜月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一個是她一早就熟悉的狡猾的小狐狸,一個是初初打交道就頗有城府卻依舊可以表現出十分赤誠的老狐狸——這倆人最後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真說不好。
有意思。愛看。
「不知道姜總怎麼想著從南城來瑾城發展的?」
「瑾城可是國際大都市,機遇比南城多了不知道多少。每個想要發展的人,都不會放棄來瑾城拼一拼的機會的。」
回答倒是滴水不漏。傅琢祈拿不準眼前這人跟小狐狸到底有沒有交集。
只看表面來說,這個姜月不簡單,有小狐狸的狡猾,卻也比小狐狸多了一份閱歷帶來的沉穩——要說姜月是花盛昌私生女的可能,不為零;同樣的,跟小狐狸聯手的可能性,也不為零。
「姜總是一個人帶著團隊來瑾城的嗎?」傅琢祈繼續試探。
「算是吧。」
「算是?」
姜月半真半假回答:「我還有個夥伴,在南城繼續發展。這樣,就算我帶著團隊在瑾城扎不下根,也還保證了我的團隊們有條退路,不至於跟著我留在瑾城喝西北風。」
「姜總真是個好上司。不過以姜總的實力來說,您那位夥伴倒是不用擔心了,用不了多久,瑾城的青年優秀企業家代表,就是姜總您的了。」傅琢祈順著她的話道。
「承您吉言,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的夥伴來瑾城找我,一定介紹給傅總認識。」
「我很期待那一天。」
兩人客套了許久,久到其他剛入瑾城的青年企業家遠遠看著兩人聊天,想要過來打招呼,卻又遲遲不敢。
畢竟大家同樣都是剛到瑾城不久,姜月不僅已經成功有了相關部門給自己背書,今晚這個飯局更是在第一時間,就結交到瑾城最有名有勢的傅家家主,還聊了這麼久,簡直看得人眼睛都紅了。
他們甚至比姜月更早來到瑾城,他們怎麼就不行?!
跟傅琢祈社交結束,姜月也吃了個半飽,決定換個地方繼續吃。
結果沒吃多久,就被人主動搭訕了。
「嗨,這位美麗的小姐,你也是剛來瑾城的嗎?」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借著如今傅家勢頭的花家二少,花鶴瑄。
對於花鶴瑄這個真紈絝子弟,姜月也略有了解,只是客套地點了點頭,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
花鶴瑄卻鍥而不捨地繼續搭訕:「請問小姐貴姓?」
「免貴姓姜。」
「姜小姐。」花鶴瑄自以為帥氣地笑了一下,「我姓花,在家裡行二,姜小姐可以跟瑾城的人一樣叫我花少,或者二少。不知道姜小姐從事什麼行業的經營呢?」
「製藥業,以及一些公益事業。」姜月略帶譏嘲地笑了一下,「剛剛我才得知,原來我搶奪的,是令尊的市場;福利院的選址,也不小心搶了令尊的標,真是……好巧啊。」
花鶴瑄一肚子搭訕的話頓時哽在了喉嚨間,繼續也不是,不繼續也不是。
畢竟他爸最近一段時間沒少為了這兩件事情發火,天天在家罵那個挖自家公司牆角的幕後老闆,罵那個搶標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