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体贴姨娘伺候世子劳累,特许今日不需要敬茶请安,只管好生休息。”
“谢、泠、玉!”
谢宁死死攥着手里的簪子,咬牙切齿的念出了这个三个字。
眸中尽是恨意。
谢泠玉这是明晃晃的在侮辱她!
世子压根没来她的屋子,她哪有什么劳累!
采萱那个小贱人才是累着了。
“宁姨娘……”
云水话还没说完,谢宁就厉声吼道:“滚出去!”
她讨厌姨娘这个称呼!
云水一凛,默默退了出去。
手中传来痛意,谢宁低头看去,是簪子划破了她的手心,已经淌出血来了。
谢宁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
盯着那抹鲜红,她突然仰着头笑了起来,笑的越来越肆意,眼角也沁出水渍。
不知笑了多久,门外都丫鬟们都觉得心里毛的时候,屋内的笑声终于停了。
谢宁抬手擦拭掉眼尾低落的泪水。
“阿姐,你赌赢了,他没来!”
“阿姐,我很生气,你不该这样对我的。”
谢宁低声呢喃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
她伸手,从梳妆匣底层,拿出了贺兰雪给她的毒药。
“听贺兰雪的意思,这药前期并不痛苦,真是便宜你了,阿姐。”
谢宁弯着唇,轻抚着药瓶。
那模样,仿佛谢泠玉已经染上毒药身亡了似的。
……
谢泠玉和徐嘉序用完早膳,就收拾一番,准备回谢家了。
她昨日已经给老夫人递了消息,此刻出行很是畅通,无人阻拦。
不过刚走到角门,就见到那两道身影。
谢泠玉身子一顿,对桃月道:“给我十个铜板。”
“夫人要这个做什么?”
桃月边疑惑,边从荷包里数了出来,交给谢泠玉。
谢泠玉掂了掂。
“你们在这儿等我。”
言罢,她就朝着祁砚礼走了去。
她福了福身,“殿下和卢公子昨日休息得可好?”
只是作为主人家招待客人,第二日随意的询问,正常人都该说自己睡的很好。
譬如卢元明,现在就嘻嘻笑着:“很好很好!”
可偏偏祁砚礼就不是常人。
“不好。”
两个字,让谢泠玉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