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為什麼丟下我啊。。。。。。」女子的夢囈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屋外的月光透過了半開的窗戶灑進了屋內,地上泛著斑駁的光點,萬物靜默,唯有女子的哭聲格外清晰。
謝瓊嬰忽生了惡味,湊到了宋殊眠的耳邊說道:「因為你整日裡頭哭哭啼啼的,把你娘哭煩了。」
謝瓊嬰只是被宋殊眠哭得煩便說了這話,他原以為睡夢中的宋殊眠定然是聽不見這話,誰知道那廂方才還哭得厲害的女子,竟然當真就沒了動靜。
倒是聽話。
良久,謝瓊嬰只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便躺下身繼續睡了。
第六章
翌日清晨,因昨夜裡頭宋殊眠睡得不安生,連帶著謝瓊嬰的精氣神都不好了些許。婚夫妻二人被外頭的丫鬟們喚起了床,起了身後很快便有丫鬟進來服侍起了謝瓊嬰。
昨日裡頭宋殊眠未曾細看,今一看才發現國公府裡頭就連丫鬟們都是盛妝麗服。頂頭的那位丫鬟生得高挑,一副婀娜多姿模樣,她扭著身段到了床榻邊,對外頭的宋殊眠說道:「煩請奶奶讓讓,我們還得服侍著三公子起身呢。」
昨天夜裡謝瓊嬰起先發了那麼大的火,這徐家換了娘代嫁的事情現在早就傳遍了整個國公府。若說徐司巧還算是正兒八經的尚書府嫡女,這替過來的又是什麼人,什麼身份?
後來一番打聽紛說才知道這人是泉州的商戶女,死了爹娘後投奔去了尚書府當個表小姐。都是大戶人家出身的丫鬟仆侍,這徐家安的什麼心思他們還能看不出來嗎?
這會子自然是瞧不起那代嫁的宋殊眠,又怎會把她當個正經主子來看待。
那樣貌艷麗的丫鬟名席月,是服侍謝瓊嬰的貼身丫鬟。這會見到那婚夫妻二人面上都有倦色,自然以為是昨晚洞房鬧得歡了,轉念想到她跟在謝瓊嬰身邊跟了兩三年,使了渾身解數也沒爬上他的床,這會看著宋殊眠又怎會舒服。
宋殊眠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討人嫌,便也只是依言起了身。那邊一堆丫鬟們簇著謝瓊嬰服侍,宋殊眠轉身就想自己去了淨室裡頭。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謝瓊嬰說道:「郎君,我的丫鬟還在外頭。。。。。。」
既然安定了下來,那沛竹總要回她的身邊的。
女子聲線輕柔,絲絲婉婉好不動聽,一張臉褪了胭脂俗粉卻更顯素白無暇。那廂席月見這宋殊眠這副姿態氣得牙痒痒,心中暗罵那宋殊眠是個慣會勾人的狐媚胚子,這一聲郎君也不知跟誰學的,喚得這樣好聽。
她這會心裡頭在那裡編排宋殊眠,然卻聽得旁邊的謝瓊嬰對她說道:「你去把人找來。」
席月沒想到昨夜那謝瓊嬰都氣成了那樣,今個兒竟還應她。但她得了謝瓊嬰的指示也不敢反駁,只離開時候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狠狠地剜了那宋殊眠一眼。
宋殊眠得了好便對謝瓊嬰笑著說了聲「多謝郎君」便進了淨室。
旁邊的丫鬟們也沒想到這來的少夫人竟是個這樣的性子,不都說徐家自持門第,這府上教養出來的表小姐怎麼這麼沒骨頭?
而且看著自家的三公子好像還真就吃她這一套嬌柔做派。
沛竹來的時候宋殊眠已經給自個兒穿好了衣服,只剩頭髮還未梳,那邊謝瓊嬰整理好了行頭已經去了外頭的院子裡頭逗狗,此刻房間裡頭只剩下了主僕二人。
沛竹扯著宋殊眠看了一會,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三公子可欺負了小姐?」
宋殊眠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快幫我梳個頭,一會還得去拜見國公爺和長寧公主呢。」
宋殊眠在謝府的人眼中縱使是再不堪,再上不得台面,但既然人都嫁了進來,謝瓊嬰沒說什麼,那往後便是正兒八經的謝家三少夫人了,今晨自然還得去給長寧公主敬茶。
宋殊眠這邊收拾好了行頭就跟著沛竹出了屋門。
昨日蓋了蓋頭宋殊眠沒能看清這外頭院中的景象,今才發覺其精巧細緻。四周裝潢都是鑲金帶玉無比奢華貴氣,院中竟有一湖池水,上頭架著一座木橋,庭院花草異石叢生,一副鳥語花香勃勃生機之氣。
謝瓊嬰喜愛紫色,今日又是一身紫衣,腦袋上去了官帽,頭髮也束回了尋常的馬尾樣式,這會正蹲在大黃狗面前,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宋殊眠朝他走去,扭頭便看到了他身邊的席月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她。
那蹲在地上的謝瓊嬰察覺到了宋殊眠的動靜便起了身來,面色有些不善看著她。
宋殊眠素來會察言觀色,即便謝瓊嬰臉上表情不是很明顯,然宋殊眠卻還是一眼就察覺到了。
謝瓊嬰方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出來一會的功夫就又心情不好了。
「你昨天踹了大黃?」
大黃?宋殊眠的視線投向了謝瓊嬰身後的那隻大黃狗,這會正吐著舌頭趴在地上,看上去一副神色懨懨、食欲不振之氣。
宋殊眠竟將謝瓊嬰養狗這事忘了。
昨日李嬤嬤確實踹了狗,但她把人送到了地方之後就腳底生風溜回了徐府,就算同她算帳也是沒了法子。但若不是因為自己懼狗,那李嬤嬤也犯不著趕它,說到最後真要算起來的話,那還不就是自己踹了它嗎?
她沒有否認,只是說道:「是它先衝過來狂吠了一陣,我身邊的嬤嬤見我受了驚嚇,一時不知輕重就犯了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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