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下场时的脸色并不好看,张星行从地上拾起剑,恭恭敬敬双手递给他义父,魏钰心不在焉的接过剑,对张星行道:“你随我来。m。annengu。”
张星行连忙跟上,他见魏钰脚下步履虚浮,却又急又快,直到走到□□的一僻静地,魏钰方才停下脚步,嗓音暗哑的问张星行:“那沈公子,你是从何处识得的?”
张星行听了这个问题转身就想走,被魏钰从后面强硬的扳回来,堵住离开的路径:“回话。”
张星行心想着怎么编谎话才能瞒过他,若是此时说破沈知景的身份,无疑是自寻死路。
“我初到岛上时泛舟游湖,不慎跌落水中,正好为沈公子所救,昏迷中沈公子也曾前来为我把脉看诊,就如此识得了。”
魏钰语气稍缓,但还是步步紧逼:“那照理来说你二人相识不过数日,为何他待你却这般亲厚,你可知他底细?”
张星行摇头:“不知。”
“沈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都应尽力相报,奈何我是男儿身,无法以身相许,只得在他左右,做些沈公子琐碎事务,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相熟一些。”
魏钰瞪他:“你还想过以身相许?”
张星行:“。。。。。。不敢。”
“此人来路不明,武艺路数又极偏怪诡异,我在江湖这么些年,各派武功都见识过一二,连我都难以判断出他的来历,你同他交往需当心些,一有消息立刻告知于我。”魏钰神色不虞,叮嘱他道。
张星行连忙应下。
“你给我跪下!”前厅传来声如洪钟的一声暴喝,紧接着“啪!”的一甩鞭响,出清脆的声音。
张星行闻声探头往外看,不由得惊讶道:“周公子?”
“爹!小翠她们都失踪一天了!”周岳跪在地上死死拽着他爹衣角,背上赫然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看哪门哪派的武林弟子和你一样!不想着精进武艺,整日只知道宿柳眠花,与莺莺燕燕厮混一处!出去别说是我泼墨剑周文川的儿子!”
周文川看着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握着长鞭的手都在微微着抖。
“可小翠,夏夏还有秋月都是随儿子自小长大的婢女,爹您本事那么大,您帮帮儿子,她们昨日就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儿子实在是担心——”
“孽障住嘴!”此处离擂台不远,旁观者围聚的越来越多,周文川脸色涨的通红,厉声呵斥道。
周岳却丝毫不看他爹脸色,神情委顿的几乎落下泪来,向周边的众人反复的哀求问询:“诸位豪杰,你们可有人见到我家的三个丫头,穿的青上衣红罗裙,昨天起就没了行踪,诸位若有线索烦请告知在下,在下必有重酬!”
“你给我回去!还嫌不够丢人么!”周文川怒喝出声。
就在此时,沈知景从人群中转出来温声道:“周公子,你是何时最后一次见到她们三个的?”
周岳见到沈知景眼睛倏尔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沈大侠!昨日我们泛舟回来,她们三人随我一同回房,我用过午膳便歇息了,夏夏在一旁给我打扇,小翠伺候我宽衣,秋月没见人,我醒来后也再未见到秋月,夏夏和小翠倒是一直侍奉左右,我说岛上蚊虫叮咬,便让她们去找早上认识的张小公子处讨些药来,可一直到今日午时,她们都未回来,我这才着急了。”
魏钰和沈知景的目光同时落在张星行身上。
张星行:“。。。。。。”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张星行颤声道:“天地良心,我当真没见过你家丫头。”
周岳眼含泪花,上前几步就要拉张星行,张星行慌忙往魏钰身后躲。
“我自进剑庄以来就认识你和陈公子两个朋友,我只能想到你,张小公子你昨日下午怎会没见过她们,我明明白白的交代她二人去找你的。”
周文川也沉声问:“这位张公子,我不知我儿说的是否属实,但若是张公子见过我家的婢子,还请提供些线索?”
张星行心说我知道个鬼啊,我那会在满世界找武器准备晚上对付鬼手,不过他现在倒是知道那三个婢女在什么地方,可那又如何跟周岳说真相呢。
他下意识看向沈知景,沈知景盯着周家父子,冲他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此时,那个叫做长越的年轻人冷着一张脸缓步来到众人面前:“庄主让我来问问,这里生了何事。”
周文川和缓了脸色,拱手道:“家中走失了三个婢女,不是什么大事,有劳纪大侠费心。”
周岳反驳:“怎么不是大事——”
“竖子闭嘴!”
周岳悻悻的噤了声,没再说话。
“周公子,你家婢女身上可有什么标志性的佩件或是饰品,不妨说与大伙听听。”沈知景又道。
周岳思忖道:“她们
每人腕上有一银镯,腰上配一纹花香囊袋。”
“盘湖剑庄附近山麓广袤崎岖,有可能在庄外迷路或是丛林里走失,周公子可去庄外的山林里找找,也许有她们留下的随身物件。”张星行道。
沈知景抬眼与他的目光正好对上,又毫无波澜的移开了去。
张星行心里慌,现在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他自己,他小声侧头恳求似的道:“义父。。。。。。”
魏钰低声道:“他家婢女的失踪真与你无关?”
张星行哭丧着脸:“我昨天下午真没见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