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把他从被子里拽出来,凝重的低声叮嘱道:“盘湖剑庄里问题很大,你就在此处呆着不要乱走动,届时我寻个由头把你带出去就是了。m。shangyueu。”
张星行心说义父你可总算看出来盘湖剑庄有问题了,时间真够长的。
末了他又道:“我今晚有事要做,你晚上自己小心一些,若有危险放信号灯给我。”
魏钰刚一离开,张星行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开什么玩笑,他一连睡了三天,直睡的头也疼腰也疼,再睡下去怕不是要睡傻。
“春晓!”张星行扯着嗓子喊他的小婢女。
“公子有何吩咐?”春晓很快推门而入:“公子要添茶么?”
“不必,你去把陈公子给我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春晓便带着陈澈进来了。
张星行开门见山:“你今晚陪我睡。”
陈澈扭头就走:“我看你有毛病。”
张星行扑上去死乞白赖的从后面拖住他:“求你了好哥哥,你先坐下我跟你解释解释原因。”
陈澈宁死不屈:“什么原因都不成!”
“你先听我说——”
“你少来!我刚进圈的时候多的是资方大佬让我陪,我一个都没答应!”
张星行抢先一步堵住门口,一只手把陈澈抵在一臂外:“我跟他们怎么能一样!我对你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的最纯正的兄弟情谊!”
陈澈怒道:“你还敢有别的情谊?”
“不敢不敢,你先坐,先坐。”张星行好不容易把他劝下来,这才叹了口气哀求道:“哥你都不知道我前两天经历了什么,每天晚上都是惊魂夜,从鬼手到杀手一个不停的找上门,今晚魏钰不在,你陪我一下。”
陈澈觉得这人怕不是疯求了:“我咱俩武力值在一个等级,你把我叫上是想我陪你一块送死吗?”
张星行反手把门一插:“你就当是体验真人版狼人杀了,万一今晚是个平安夜呢。”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陈澈最终还是答应了今晚在张星行屋里住。
两人点了烛火一人一边在桌子跟前坐着,窗外有零星几点,屋梁上不详的鸦声此起彼伏。
“你为什么不找沈知景来,你俩不是早混熟了吗?”陈澈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写画。
张星行道:“可是我怀疑有些事情和他有关,目前为止盘湖剑庄里生的一切怪事,都或多或少有他的参与,你说这是巧合吗?”
陈澈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当然不是,但是如果你没有提前看过剧本,你能把沈知景和盘湖剑庄的这些怪事联系到一起么?”
张星行的脸上神情变得很认真:“不能,要是没看过剧本,我会觉得他是一个顶好顶好的人。”
他顿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澈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时候会怀疑剧本写的,是否真的就是对的。”
张星行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话中的深意,忽地神情一变,迅翻掌扇灭了桌上的烛火,屋里霎时陷入一片漆黑。
陈澈:“怎么了——”
“嘘,外面有动静。”
下一秒,陈澈全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只听窗户上“咯吱咯吱”的出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明显,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一点一点的撕扯开来。
这对张星行来说是和几天前一模一样的情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群人是逮着他一个人可劲折腾,张星行此时反倒是愤怒大于恐惧。
又是“铮铮”两声尖锐琴音,低哑婉转的戏腔从破开的窗户纸里传进来,连曲调都和几天前一模一样。
陈澈突然狠狠抖了一下,抓住张星行颤颤巍巍的想说话。
“怎么了?”
“你听出来没有?”陈澈转向他,目光炯炯,窗外琴声未停,唱腔时而轻幽婉转哀怨十足,时而又忽地拔高了声调,唱词铿锵直戳人心。
奈何张星行是一句也听不懂。
“听出来什么?”他问。
陈澈咽了咽嗓子,低声随着外面的人附和起来:“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嗣良心丧,逼死韩琦在庙堂,将状纸押至在了某的大殿上,咬定了牙关,为哪桩!”
陈澈看着震惊的张星行:“铡美案你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