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里渐渐浮起一丝异样,背上悄然冒出了些冷汗。
“你在害怕?”他轻启薄唇。
是怕他吗?
“不是。”她说不是,声音却带着些微颤抖。
江褐垂眸,拇指在她的脸颊摩挲了几下,松开她,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江褐。”颤声叫他,可他已经走远。
她跑出来,唇有些肿,怕人家看出来,便戴了个口罩,幸好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人。
回到宿舍,她钻进被子里,睡了个天翻地覆。
第二天,李大柱就被放出来了。
因为证据不足,而放了出来。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他,但都没有关键证据。
不管是丢在王月娥菜地边上的凉鞋也好,还是大雾天早上突然出现在王月娥家的那件大红衬衣也好。
都跟李大柱有关,但都不能证明,这件衣服就是他放在那里的。
而实际上,那件染着红色颜料的衣服,本来就不是他放在那里的。
凉鞋也不是他干的。
但他跟王月娥矛盾由来已久,大家都愿意相信,王月娥的事情就是他干的。
如今他已经出来了,大家看到他的时候,还是离得远远的,觉得这个人通过这种阴暗的手段,将王月娥弄死了。
李大柱在家里窝了好几天,才在一个傍晚偷偷出门。
他回家前去见了自家爹一面,被告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马冰冰醒了。
虽然他爹说这个件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让他安心待在家里。
可他怎么能安心。
那马冰冰见过他的。
当初李三枪想要解决马冰冰,那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先是去县城找了个认识字的人,给马冰冰写了封信,以防马冰冰看不懂信又不找人帮忙看,会错过信里面的内容。
还画了张图。
那图画上面,猎狗咬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意味着丰收。
这是猎户们说猎的暗号,李三枪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梧桐村里的猎户也是这个规矩。
如此一来,就算信看不懂,看图画总是会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那老鹰边上是一座山,那山腰上有一株弯弯曲曲的松树。
就这个视线,但凡打过猎的人都知道,那是哪个位置。
马冰冰没有打猎过,但他有一颗渴望去打猎的心。
不管这信是谁写的,可靠不可靠,他都会去试试,万一人家是叫他一起去打猎呢。
那不就能吃上肉了?
马冰冰确实看不懂信的内容,但他看懂了这图画。
那晚,他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