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萧鹤野也是清楚的。“娘娘,奴才也很喜欢那只簪子,您看……不如将它送给奴才?”
萧鹤野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奴才帮了您这么大一个忙,难道娘娘一只簪子也不舍得赠与奴才?”
苏媞月摇了摇头:“萧掌印,除了这只簪子,只要本宫有的,你尽管拿去。”
苏媞月也是拎得清的,银簪是荣王一案的关键证物,她再傻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萧鹤野。
东西只要在萧鹤野手里一天,那她便一日睡不得安宁。
银簪是她的命,亦是关系到他们全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
苏媞月走到他跟前,轻轻扯了扯萧鹤野的衣角,柔声道:“掌印这么聪明,肯定知晓那只银簪于本宫而言意味着什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说话声音多了几分不耐烦,清隽的脸上瞬间染上阴霾。
他顿了顿:“咱们昨夜所谈的事情,不知娘娘考虑得如何了?”
“本宫,本宫还没想好……”提到这个,苏媞月结结巴巴的回道。
“哦……那倒是不着急,奴才可以等。不如在娘娘考虑清楚之前,这银簪交给奴才保管……如何?”
萧鹤野心思重,嘴上说得好好的,说会帮她,不会逼迫她做出选择,但他这个做法,对苏媞月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胁迫?
苏媞月摇头拒绝:“萧掌印,你这是何意?你想用这只银簪逼我?”
“不是奴才要逼娘娘,而是娘娘根本就不信任奴才。奴才既然选择帮您,就不会用这只银簪来做文章。”
“再者说了,娘娘不妨仔细想一想,奴才若有心加害于您,多的是法子和手段。”
萧鹤野脸色难看极了,他从袖子里掏出那只银簪,随意扔在了桌案上。
那只银簪掉落在大理石的桌案上,叮叮当当的滑了一小截,滚到边缘。
这下,萧鹤野彻底生气了。
这人性格清冷,难以捉摸,天大的事情他想帮就帮,可若是不顺心意,再小的事情也会把他惹恼。
苏媞月秀眉紧拧,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逐渐变冷,这房内明明燃着炭火,但她还是觉得冷。
那股寒意,是从心底,一直凉到了身体的每一处。
苏媞月默默望着他许久,才弱弱开口道:“萧掌印说的是,本宫今早也听说了春风楼的事情,你果然说到做到了,倒是本宫格局小了,为了一只簪子惹掌印不开心……”苏媞月微微扭头看了一眼那只银簪,说道:“既然掌印喜欢,那本宫便把它送给你了。”
苏媞月说完,轻抿着唇提着步子往门口走去,身后又传来那个声音:“娘娘既然听说春风楼的事情,那奴才便再多说一句,请娘娘放宽心,这盆脏水泼不到娘娘头上。”
她转过身,冲他点点头,淡淡道:“多谢。”
回去的路上,苏媞月也想通了。其实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是被动的一方,萧鹤野手里握着的又岂止是一只簪子呢?
苏媞月是被动且弱势的,而萧鹤野呢?正好与她相反。
说来说去,只剩四个字,身不由己罢了。
……
荣王一案,皇上给了萧鹤野三日期限。在第三日的时候,他真的抓到了凶手,破了案。
这件事闹得整个永安城沸沸扬扬的。
刺杀荣王的正是春风楼里卖身的妓子,听闻荣王曾许诺要帮她赎身娶回去当小妾的,后来荣王变了心失了信,娶回家的是另一位青楼女子。于是原先那女子怀恨在心,把他灌醉后趁机杀了荣王。
听说东厂的人找到那妓子的时候,她已经畏罪自杀了。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人人对此深信不疑。
差一点,苏媞月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