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下,慢慢露出了尸体的脸部。紧接着月之箫的神情是极度不可置信,极度的崩溃!一把甩开衣服,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已经是尸体的族长阿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爹!阿爹!阿爹~”
月之箫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不留一个活口?为什么!
现在好了,他亲手杀了他的父亲!
沈乐看着月之箫跪在地上痛哭不已,就觉得身心舒畅。
看吧,一报还一报了,丧父滋味不好受吧,还是自己动手杀的!
“月之箫,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后悔杀了这个辱你杀你最爱的人了吗?”
沈乐一改刚才的态度质问道。
月之箫满脸泪痕,回过头去看她似乎感觉现在的她很陌生:“乐儿我代阿爹向你道歉!可是我我居然亲手杀了我阿爹!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沈乐愤怒道:“对,月之箫你确实该死!月巫娘娘该死,老族长该死,你-月之箫更该死!”
“乐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哦!对了!你们都是最尊贵的人,贵人多忘事,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月之箫觉得乐儿一定是刚刚被吓得疯了。上前握住沈乐的手道:“乐儿你清醒一点,我是你之箫哥哥,之箫哥哥啊!”
沈乐用力甩开他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月之箫还想上前拉住沈乐,但被沈乐避开了。
“你-月之箫,我问你,你可还记得三个多月前,你一箭射向喜梅怀里的婴儿,不料被婴儿的阿爹挡下,死在了山崖。婴儿被扔进了深渊,喜梅后来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月之箫不解的看着乐儿:“失去丈夫失去孩子,喜梅是自裁在阿阳的身边。后来族里为了警示族人,认为她们是叛徒,将他们永远绑在耻辱柱上以儆效尤。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乐控诉道:“明明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就因为你们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致使他们家破人亡!”
“乐儿,他们虽然惨死令人唏嘘,但也不应该违背月族!一开始便能乖乖的在家待着不去管那个妖孽,何来的惨死?何来的叛族之名?”
月之箫反驳的话句句铿锵有力。
“难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下生就被定罪,你觉得公平吗?”
月之箫眼神变得冰冷:“你不是沈乐,你到底是谁?”
沈乐轻蔑一笑:“我不是沈乐还能是谁?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你一箭没射死的-妖女!”
“不可能,那么小的婴儿掉下去,没有希望能活,你肯定是那个妖女的魂魄,快从沈乐身上滚下来!”
沈乐非常高兴月之箫的这个神情:“不不不,妖女当然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了,我两天就长大成人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月之箫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你是妖女,我不信!你那么美好,那么楚楚动人,那么令人怜惜,那么喜欢我…”
“哦~月巫娘娘怎么死的?被火烧死的吧,就剩一堆灰了。我做的!那几个族少身重寒毒,我没想害他们,不过怪也得怪他们嘴太馋!但最后为了能成功接近你,我施法解了他们的寒毒。阿达曼几个也是我杀的,连灰都不曾留下。谁让他打得我那么狠!”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乐摊开左手,运转灵力一簇红色火焰在手心里跳动。
月之箫一瞬间头皮麻,后退两步眼神悲凉痛苦,如果真的如她所述,她真的就是妖女,那么他就是她的杀父仇人!这一切竟都是她做的一个圈套!
月之箫捂着心口,因为他心疼,一揪一揪的疼,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最为深爱的小娘子居然从一开始就都是算计。深吸一口气道:“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阿爹…”
“哈?我亲自杀了他有什么意思?他死在自己儿子手里岂不是更痛苦。而你月之箫,你亲手杀了自己的阿爹,肯定会终身难忘的!”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手刃仇人岂不快哉!”
“你是我最痛恨的人,我要你痛苦地活着,我要诛你的心!”沈乐指着月之箫心脏的位置一字一顿道。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月之箫放声大笑。双眼赤红眼神涣散竟流下两行血泪!
“九月九,日长久。红房衣,双火烛。皎月榻,粉红纱。痴鸳男女绵意长,恩爱永无度!哈哈哈,恩爱永无度…”
月之箫疯了,今晚对于他来讲实在是残忍,亲手杀了父亲,被自己最爱之人蒙骗,最后知道了真相,经受不住打击彻底疯魔了。他一边笑一边哭走出了屋子,渐渐被黑暗所吞嗤。
外面已无月光,只有浓重的黑暗。天空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闷雷炸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阿爹阿娘,今日我总算是为您们报仇雪恨了!
祭祀广场,沈乐被大雨浇的透彻,她跪在阿爹阿娘尸体前,磕了三个响头后。站起身,双手蕴含出火焰,将阿爹阿娘的尸身焚烧尽毁。
当晚月之箫的阿娘觉得事情不对,带人来了木屋。见到木屋中的情景她差点没当场死掉。待着老族长的尸体浑浑噩噩的回了家,儿子月之箫也被人找回来了,但已经疯了…医圣月尧与他的师傅都来为月之箫看诊,结论是:因为受了极大的刺激,得了失心疯,能治好的可能性不大。
“来人!全族上下,必须把那个贱人给我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整个月族大举震荡,最不好受的还属月之箫的阿娘了,既要忍受家里的大变故又要防着族中其他有权有势的人。但好景不长,这边还没找到月沈乐就被其他有权势的几家人联合给“拿下”了。如今月之箫的家已经落魄了,捉拿月沈乐归案的命令也烟消云散,谁还会在乎一个过去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