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求見,是要來為小妹送封信。」
「小妹?」
齊王覺得有,「郎君小妹也隨行到了京中?」
難不成是五王同人家小妹也有了牽扯,實在不像話。
瞧上哥哥又瞧上人家妹妹,做得什麼腌臢事!
「並非是我親妹,乃是借住戚府上的小娘子,不知齊王可知,閨名乃是雲枝。」
齊王斜眼去瞧一旁的獨孤及信,果真見他愣了一愣,恍惚了下似乎坐直了身子,將茶盞都放去了一旁。
「大學士家的娘子,略有些耳聞。」
武都王聽了一樂,「小娘子給我的?」
他幾步跨過來正要去接,卻被人搶先一步,安執白手中書信悠悠轉到了秦王手中。
這可是在外人面前下我武都王的面子了,佳人回信豈是外人可看的,「我費了百金才討了佳人歡喜,秦王你欺人太甚!」
說著便擺出架勢,一個直拳直達獨孤及信命門。
這邊齊王吃了一驚,正厲聲呵斥一句,「小五!」
那邊猶在讀信的秦王,身形不動,只一個反手便將五王捏酥了身子,一萎半跪在了地上去。
「你給她送了什麼東西?」
秦王頭一次黑了臉,武都王摸不准他緣何生氣,一邊手腳發麻一邊含糊地哼哼,「幾套紅木書案罷了。」
秦王鬆手將人扔去一旁,武都王甩了甩麻酥酥的胳膊,「二哥,你瞧他,那是我阿娘瞧上得人選,要給我做側妃的……」
秦王當即一個眼鋒飛來,「不必想了。」
那日在南市遇上雲枝,純屬意外罷了,原來武都王打得這個主意。他知道五王好色成性,雲枝那般容貌不可能不引人矚目,當日已經教訓過五王一遍,不想他私下竟然仍有動作。
這邊齊王卻想著,賢妃倒是哪邊的便宜都想要占著。那是戚如敏的寶貝女兒,曾作為梁王正妃議親過得,竟想著討來給小五做側妃,不知是要打誰的臉。
「此事休要再提,賢妃那邊我去說。」
二哥發了話,五王卻斗膽反駁,「那也要先看過娘子的書信再做打算,萬一娘子心悅於我……」
他說著伸手要去搶來,秦王卻順手將那信箋遞給了一旁的二王。
齊王瞧著這個頭腦簡單的霸王頗有些無奈,只好嘆息展信。
到底是大學士教養出來的女子,小娘子筆跡娟秀,內容簡練但循序漸進極有章法,仿佛是她本人立於身前,正對著幾人娓娓道來。
讀到「梁王囿於苦寒地,阿爺驅馳為故交」時便知,小娘子同大學士戚如敏一般,應當對從前之事一直心存怨懟,難以忘卻。
「一簪花瘦,金星不夠,朱門不及清風兩袖……」
「原是個是個響噹噹的,硬骨氣的小娘子。」
這信上前後交代的很是清楚,齊王甚至可聯想到,小娘子收到五弟送去的金星紫檀時,那被這豪擲千金的做法震驚到的表情。
且或許不是震驚,只是覺得他沒什麼腦子吧。莫說是戚家如今對自己陣營之人恨之入骨,單說五王名聲在外,又有正頭娘子即將迎進府里,他同那個一樣不動腦子做事的賢妃一起獻寶,一個側妃的位置,戚大人能看得上眼麼?
「……她不願與你多有糾纏,寫來這封『勸書』叫你離她遠些。」
二王對雲枝其實並沒有多餘印象,仿佛只是在宮中匆匆一瞥,只瞧見一個模糊側影罷了,那還是存著打秦王吃癟的份上,多瞅了那麼一眼。
世間多有奇女子,是他這個自詡在外行走多年的王爺見識不夠。小娘子們自來便是羞怯藏於人後的,自有父兄操持過問婚事,戚如敏到底養出個叫他另眼相看的女兒,是個自有想法的小娘子,竟繞過戚家送了書信來,實在叫人意外。
那邊秦王自然也瞧見那句「梁王囿於苦寒地,阿爺驅馳為故交」。
黨爭向來你死我活,秦王並不覺得從前事有何不妥,只是隱隱對「梁王」二字有些敏感罷了。
這邊武都王自然不甘,叫秦王這般撥弄一通哪裡還氣得過,「小娘子交予我的書信,你二人先瞧了便罷了,怎的說叫我放棄便直要放棄,莫說你是我二哥,縱然是官家來了也沒有叫兒子不能娶妻的道理!」
他撂了狠話,又啐了秦王一口,甩手便叫人送客。
第9章
安執白知道二王言出必行,既然是他作保,五王縱然荒唐也絕無可能再做什麼對宜都不利之事。
他揉了揉額角,幾乎是一天一夜未合眼,這會兒疲憊之意襲來,腦中便有根緊繃的弦似乎在被人來回撥動。
其實在來武都王府的路上,他便猜到宜都這信是為何事。畢竟這事他曾遇到過,不想五王荒淫,竟讓宜都也沾上這種事,簡直可恨!
武都王麼,倒希望真有同他正面交鋒那一日,不靠著安家的勢力與錢財,真真正正憑著自己,那一日可別叫他等待太久。
「一會兒回了戚府,莫要說咱們進了五王府之事,把方才的一切都忘了。」
那小廝是個嘴嚴的,半點沒有含糊,在車駕外道一聲「是」。
這方秦王的隊伍自五王府出來不久,便見那一向沉默少言的貴人將轎簾掀起,瞧著長街上叫賣的來往人群,審視良久。
此間煙火之氣,與尋常並無分別,也不知貴人是想起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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