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羡慕它们能够不被人世间的一切所束缚,拥有自己想要的自由,不像他一样只能躲在房间里一个人默默的舔舐着自己内心的伤口。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总是担惊受怕的,直到几个月后,她像是放弃了,开始学着给别人按摩。
他对家庭的不信任越来越深,于是他愈想要逃离这里。可是他一走开,就被妈妈说自己不孝顺,恨自己。
他也恨她。
不知什么时候,妈妈好像又变回那个善良的妈妈了,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还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她决定给他买一个手机,但是代价就是他每天要帮她干活,他开心的答应了。
直到后来,妈妈问自己能不能把手机给爸爸,他拒绝了,他真的想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让他能龟缩在里面,即使是一个冰冷的电子产品。
但他的妈妈生气了,以至于后来不管他怎么祈求都没有用,仿佛这个他的劳动已经成为一个笑话。
他绝望了。
他成了家里的小偷,开始一点点向外拿钱,开始攒钱为自己买一个新的手机。
他买到了,可是他并不高兴,像是心被偷了一块,很痛。于是他开始更加疯狂的外出,想用手机里的游戏来麻痹自己。可是这毫无作用,缺少的爱意即使再怎么努力也会留下一道可怖的伤疤。
他被现了,在说手机价钱的时候他故意少说了一百,因为他很难对家庭产生信任,怕被她责骂。
他少说了一百的事情被现了,在领取他高中时代唯一一次获奖证书的时候,他的妈妈没有来。
他开始对这个世界绝望。
他的精神在日复一日的白水模式下开始变得失常,时不时的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有还有着另一个自己。
他的成绩开始停滞不前,他的性格也变得更加扭曲,以至于他最好的朋友都远离了他。
他开始想要自杀。
可是,他脑海中的声音却开始劝说他,让他想想家里的父母,嗯,没用;让他回忆起死亡的恐惧。。。。。。
讽刺的是,明明是想要把主人格杀死的另一个人格,却开始劝说起来主人格,到最后像是心怀希望的自我凋零。
等上到了大学,他开始体谅自己的父母,但他们却在自己谅解的前夕,在一场车祸中相继离世,这也成了他内心畸变而扭曲的最后一根稻草。
肇事司机逃逸了,等到他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个司机已经自杀了,只剩下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和抱着她使劲安慰的中年妇女。
他把手中的刀藏了起来,转头拿出一颗他妈妈临走时送给他的奶糖,笑着问道:“小朋友,我是你爸爸的学生,走得急,没带什么东西,给你一颗糖吧”
说完递给小姑娘,转身就冲进了下着暴雨的夜晚,没有说话。
在哥哥的帮助下,他开始收拾家里的一切,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对他的哥哥说过一句请求帮助的话,只是自己默默退了自己好不容易上的大学。
他开始靠着以前的存款混吃等死起来。
他永远记得那次一个人抱着奖状哭泣的自己,永远忘不了是谁将手机的真实价格告诉他的妈妈,所以在后来,他与他的哥哥形同陌路,互不打扰。
他永远记得他的妈妈说过:“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恨你吗,你撒谎成性,即使是你得奖又怎么样,我就不想参加你的颁奖会议。”
他那个时候没有说话,只是感觉现实世界总是跟自己蒙了一层纱,看不真切,眯着眼瞧了瞧,却现空气中满是金钱的铜孔,鼻子里也满是金钱的铜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