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璟淡漠看向司南卿,「她不會進來。」
「也對。」
司南卿身子從左邊倚蹭到右邊,俊俏中透著那麼丁點無所事事,「裡面情況如何?」
「並不樂觀。」
人在絕望的時候,更願意相信給她希望的人。
七時多半不會在意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
「戰幕可是叫我傳話了,這件事你自己擺平。」司南卿瞧了眼蘇玄璟,「你咋這麼倒霉呢?」
蘇玄璟苦澀抿唇,何止是倒霉。
「去靖坊。」
司南卿十分不解,彎彎的眼睛眯過來,「去靖坊做什麼?」
「淵荷。」
蕭臣的馬車裡氣氛本來就很低,現在更是壓抑。
溫宛剛進來時試圖打破這份壓抑,多翻嘗試之後覺得還是閉嘴比較好。
蕭臣原是想走,脫口而出後直接反悔,連車帶人留下來。
那會兒地牢前,他聽到了,溫宛明明看到他的馬車卻還是執意要與蘇玄璟一起離開。
他本不該開口,權當路過最好。
「魏王?」
溫宛喚了三聲才見蕭臣扭頭,眼帶笑意,嘴咧開的弧度十分到位,「魏王在前面把我放下就行,我去尋人。」
蕭臣悶了一路,這方看向車窗,已入靖坊。
馬車終在靖坊第三條長巷前停下來,溫宛起身給蕭臣連鞠三躬表示感謝,臨下馬車前還特別提到讓蕭臣不必等她。
蕭臣怎麼可能還會等!
午時過後,正是靖坊最熱鬧的時候。
喧鬧叫賣聲一如往常,行人三三兩兩經過妝暖閣,誰也沒有刻意去看那扇緊閉的門板,仿佛七時所經歷的一切與他們毫無關係。
事實是真的毫無關係,哪怕市井傳言鋪天蓋地。
可那些不過是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七時的命運在他們眼裡最多換來一聲唏噓。
沒有感同身受過的人永遠都不能體會那種絕望跟不甘,溫宛腳步漸急。
她知道淵荷是誰,上一世蕭堯跟項敏走向絕境之前半年,淵荷高調與孔威將軍割袍斷義,誓言永不回大周皇城。
之後沒多久,蕭堯跟項敏接連犯下幾個大錯,終至命隕。
溫宛相信以淵荷的智慧定能救出七時。
眼前拐角,溫宛毫不猶豫拐進去的剎那,倏然轉回身,身體重重靠在牆壁上,心臟失率狂跳。
蘇玄璟!
溫宛美眸驟凜,眼波閃動,後頸好似有冷風吹過,身體沒由來打起寒顫。
蘇玄璟明明是太子府門客,為何會出現在淵荷府邸?
他們本為死敵,為何蘇玄璟有膽邁進去?
這個當口蘇玄璟來找淵荷,攤牌,還是合作?
哪怕重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