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究底,肥皂面必須印上『福安』字樣。」陳富道。
「聰明。」魏游誇讚。
「搶了先機,名聲打出去,平日無偷工減料,百姓必會回頭再購。」日用品不像衣服,穿個三五年才捨得換,五文錢能用一兩月的肥皂,不怕沒人買。
魏游又找他聊了精油的事,等人打著雞血腳底生風走後,一人端著碗進來,海上比不得路上平穩,船體晃動,碗裡的湯水撒了些。
「誒,你嘗嘗。」
江盛忐忑間夾雜著一絲彆扭,上回雲哥兒提示魏游所缺之物,他思來想去,魏游除了暈船吃不下飯外,沒別的缺了。
應該不是後廚做的,魏游的餘光在他端湯的手指上輕輕掃過,看著他的臉問:「這是什麼?」
「烏雞黃芪枸杞湯,補身體。」
賣面子吃是可以的,但,魏游看著冒著油光顏色不正的湯水,以及散發出來難以忽視的怪味,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下口。
「你吃過嗎?」魏游又問。
江盛搖搖頭,把盤子往前推了一寸,催促道:「叫你吃你就吃,害怕我下毒不成。」
雖然不至於下毒,但魏游覺得一碗下肚茅廁是跑不了了,他決定不委屈自己的胃:「這樣,你先吃一口。」
一碰冷水澆下來,魏游的話聽在江盛耳里就是坐實下毒的猜測,他攥緊受傷的手指頭心裡拔涼拔涼,誠心誠意跟清哥兒學了好幾天廚藝,結果魏游居然懷疑他下毒!
「一句話,你吃不吃?」
「你先吃。」
「愛吃不吃誰不稀罕,我自己吃。」越想越委屈,江盛丟開勺子捧起碗,當面灌了一大口,等湯水味遍布味蕾,他臉色一僵,彎下腰。
吐了。
他不信邪地又喝了一口,還是一樣奇怪的味道,鹽和其他事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熏得他舌頭和鼻子當場去世。
明明學了好幾天,顏色正常了啊!
魏游:「你……」也不用太勉強自己。
話沒說完,江盛硬著頭皮一滴不剩全喝下去,然後端著碗跑了。
魏游:「……」
桌子上的紙面留了幾道水漬,魏游沉默半晌,喚了門外守候的劉和德進來吩咐幾句。
半注香時間,一個背著藥箱頭髮散亂的白鬍子大夫推門而入,跪在地面上瑟瑟發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真喝出毛病來了?
魏游皺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