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章在離開河西的路上不慎摔斷了腿,被?常柏山安置到就近的醫館治傷,一連停留了好多日,今夜才將追上行程便?趕上這等喜事,別提有多慶幸了。
這時有清脆的女聲且唱著近:「合卺交歡喜頗濃,琴調瑟弄兩相同……」
綠凝攜著分?作兩隻的匏瓜至前,遞予二人,「娘子、郎君,該喝合卺酒了。」
沈懷珠愣愣接過,疑道:「哪裡?來的匏瓜?」
「我的酒壺。」常柏山尚還頗有些憤憤,指著一旁的裴子珩,「愣是讓這小子一劍給我劈了!」
草坡上轟然大笑,火光草影擺盪不定,將四遭爙得有些熱,不知誰大喊了一句:「喝呀!」
「喝呀!」
「喝!」
一時附和聲盡起。
沈懷珠與齊韞也不扭捏,各執一瓢,穿手?而飲,飲盡瓢中酒。
綠凝緊接著遞來鉸子,二人分?別剪下一綹頭髮,並在一起細細綰成同心結,結好的發放入錦囊中,交由沈懷珠之手?。
絲縷綰扣,永結同好,謂之合髻。
營中點上了篝火,眾人蜂擁回去。
常言道,無酒不成席。他?們?不知從何處買來幾車酒,一哄而上卸下來,熱熱鬧鬧地圍上去分?著喝。
幾月難得鬆快,兵卒們?如獲至寶,紛紛坐在一起豪飲,一些有雅興的便?往碗裡?放幾朵梅花,也叫梅花酒。
泉章不善飲,被?人連哄帶騙灌了三碗後徹底發了瘋,抱著斷腿非要為?眾人舞一曲,偏還攔也不住,帶著一溜人在火旁又扭又轉,頗有些不忍直視。
齊韞噙著笑與常柏山說話,言談很輕鬆,大多是他?幼時的一些事,裴子珩則在另一頭,撿了根趁手?的樹枝沾上火灰,誓要將他?們?現下的窘態畫下來,留給他?們?明日一早瞧。
綠凝也有點醺醺然了,說話都拖腔黏調的,枕著沈懷珠的胳膊,說:「娘子……等你以後生了小娘子、小郎君,便?都交給我照看,好不好……」
沈懷珠便?逗她:「你不用嫁人了?」
綠凝聞言短暫思考了下,而後胡亂搖頭,一擺手?,爽快道:「不用了!」
沈懷珠笑出聲來,稱她是醉了。
不過,經她方才一言,沈懷珠的確忍不住遙想,遙想一切結束後,她和齊韞會如何如何。
仗劍天涯,隱居山林,抑或留京奉君……怎樣都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便?滿足,若真能?如綠凝所言那般兒女成行,更不失為?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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