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路,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拉入了帐中。
手腕都要被捏断。
帐子里灯火通明,她仰着头对上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眸,萧让正是用那受伤的右手攥着她。
“”少女受惊的双眸如同林中小鹿,待看清对方是谁,眼底浮现倔强,“放手”
她被拽入营帐。
不同于其他皇室贵族帐中的奴仆成群、美酒佳肴,他的帐中冷冷清清,泛着初春凉意。
“三皇子想吩咐奴婢做什么”郁尔手腕肌肤被他捏到泛红。
“你个卑贱的宫女也敢无视我”萧让眸光凶狠,手上的劲道也没松。
郁尔留意他右手还未包扎,“你就不会找其他宫人不是带了随身侍从么”
“我就要你替我包扎”萧让狠声低语,纠缠着不死不休。
“你能不能先放开奴婢,奴婢手腕疼死了。”郁尔败下阵来,萧让就是洪水猛兽,就是豺狼虎豹。
萧让松了力道,一双戾眸紧紧盯着她。
“奴婢手头也没有纱布伤药,你自己去太医帐子里吧。”郁尔好声好气道。
“没有纱布那就将你的衣裙剪下来如何”萧让神色阴狠,眸光打量着郁尔黛色宫装。
他坏得彻底
郁尔被逼无奈去要来干净的纱布与药膏,坐到萧让身边。他右手骨节的伤口已经止血结痂,瞧着明明不需要包扎。
“包仔细些,若叫我知道你敷衍,你今日就别想着走出我的营帐。”萧让眸光不善地紧盯着,声音冰冷彻骨。
郁尔握着他的手掌,明明萧让只比她大一岁,怎么手掌比她大那么多,带着粗糙的茧,她用药汁消毒,动作温柔一如待五皇子那般。
“郁尔”萧让突然唤她的名字。声音平静,不似方才那般阴狠暴戾。
嗯她侧眸看向萧让。
“那个时候,你为何要来替我上药”
“”郁尔捏着他的手掌,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小声回应,“自然是因为贵妃的命令。”
“若她没有命令你呢”萧让追问。
“你那样凶,我不敢靠近。”郁尔实话实说,取了纱布替他包住伤口,“你手上的伤又不重,其实不必上药。”
还是被他揍得鼻青脸肿险些毁容的五皇子更惨一些,估摸着得养伤一个月。
“你明天是不是会替萧末换药”萧让语气孤傲。
她点头。
“若叫我知道你再替任何人换药,我就剁了你一双手。”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威胁她。
郁尔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为何”
“皇兄”四皇子萧承忽得撩帘进来,红光满面,“走啊皇兄,去我帐中喝酒让你见见我新得的两个舞姬,你若喜欢今夜就带回帐中,那滋味好着呢”
“”郁尔呆若木鸡。萧让的手掌还搁在她膝上,她的一双柔荑正捏着他的手指缠绕纱布。
萧让沉默不语。
“就这么说定了啊。”四皇子临走是瞥见萧让身边的郁尔,“这小宫女生得倒是别致,你一会儿也来。”
如此赫赫扬扬邀请完,四皇子大笑着离开。
舞姬滋味
郁尔想起若雪与晴空谈起过这位四皇子,说他生性好色,年纪轻轻,府中便养了一堆美貌姬妾,甚至街上见到美貌少女,随手虏进府中,碰上几个性子烈的,被糟蹋之后跳河寻死。
萧让
她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眸光渐渐汹涌。人以群分,他这般专横跋扈,连她这个御前宫人也敢虏进帐中,是不是也同四皇子一般强抢民女
少女眼底浮现一丝厌恶,松开了他的手。想起自己还坐在他铺陈着兽皮的床榻上,瞬间起身,离他远远的。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萧让此时反应过来。
“你”郁尔一张白皙小脸写满厌恶。
小小的少女即使怒极,也如同怒的幼猫一般,毫无任何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