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心头一跳,他说的凶手,会不会是崔碧君?
“这位警察小哥很聪明哦,我相信,您已经知道我说的凶手是谁了。”
何辉坐在座位上鼓起掌来。
“一面之词,你以为我会信你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的话?”
陈欢面不改色。
“我已经杀了三个人了,多背一条我无所谓。”何辉顿了顿,“但是,我就不背钟柏峰这一条,他是我的好朋友。”
“还有,我有证据。”
何辉身体前倾,血红的嘴一张一合的又咯咯笑了起来。
陈欢现,似乎和钟柏峰相关的人,都有个共同点。
都有病!
陈欢面不改色:“钟柏峰的伤是一刀毙命,崔碧君一个女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何辉耸了耸肩,“如果是被他催眠后,下了指令杀自己的人呢?”
“钟柏峰让崔碧君杀自己?”
边上的警员显然对这套说辞产生质疑。
钟柏峰一生做了这么多,难道他不想看看被他祸害的赵家姐弟成了什么模样?
难道不关心自己的儿子,长大后又是什么样?
这样的人,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谁会相信?
可事实,就是何辉所说。
他淡然地叙述了其实那信,是在钟柏峰死前的一周寄出的。
一开始,何辉没有想过钟柏峰已经想要结束自己那漫长的一生。
对钟柏峰来说,这一生过得无趣,又漫长。
信中的字迹是钟柏峰模仿崔文军的。
信里的内容当然不是只有打扫卫生,崔文军回来住这么简单。
这不过是一面之词,一手准备,这准备是给警察看的,可不是给崔碧君看的。
信里面还有一张,用崔文军的血写的,而写这另外一张的则是何辉。
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准备的,血迹都成深褐色了。
当然,也在崔碧君收到的第一时间,就销毁了。
他告诉崔碧君,她的哥哥其实一直都在别墅里,被人藏在地下室。
做了保姆这么多年,一直遵从钟柏峰的安排,自然没有去地下室。
对此,她恨自己居然没有怀疑过他。
得知消息后,崔碧君立马就来了别墅。
在那一天,何辉自然会布置好现场,他知道,到时候死的人也许是自己,也许,是崔碧君。
不过,他不想杀那个女人。
他喜欢看着人们失去亲人的感觉,他喜欢那些和他一样,成为孤苦伶仃的孤儿。
所以,他更喜欢和钟柏峰相处。
崔碧君刚进入别墅,就被何辉带进了钟柏峰的书房。
何辉,于她而言是个陌生的男人,可又莫名熟悉。
因为,曾经在她做保姆的日子里,每个月都会有不同身份的人进入钟柏峰的别墅治疗。
而何辉,则是其中之一,但他每一次与钟柏峰见面,都会改装自己一番。
对此并不关心的崔碧君,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的。
崔碧君刚要指纹,就被引导着坐在钟柏峰的对面。
慢慢地,她进入了一种放松状态。
随着钟柏峰的指令,她的记忆开始模糊。
何辉记得钟柏峰曾轻声温柔地对崔碧君说:“当你再次看到这张合照时,那些记忆会一点一滴进入你的脑海,你会记起一切,包括你杀了我。”
最后一句,让站在一旁的何辉猛然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