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知忙招呼他過來:「師侄等許久了吧,你師尊這邊的進程剛結束,有勞師侄接他回峰休息了。」
沈倦沉聲應過好,上前幾步接過人。
即便隔著數層布料,沈倦都能感受到懷中人身上不尋常的寒意。
林頌知抽出條帕子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嘆氣道:「之後這一月恐怕都要麻煩師侄下了課後來這裡接他回去,切記不要讓他直接碰熱水熱飯,只能慢慢回溫。」
沈倦垂著眼睫:「那要是抱著取暖呢?」
林頌知一愣,覺得自己好像又有些多餘了,他輕咳一聲:「呃……這個還是可以的。」
得到答覆,沈倦點點頭,向師伯告別後抱著鍾意晚向山下的傳送陣走去。
林頌知站在原地看了兩人的背影許久,直到消失不見,方才搖搖頭,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要不是自己靈力消耗過度,他就直接用縮地千里把人帶回去了。
林頌知疲憊地捏了下山根,他得趕緊通過打坐修煉來恢復靈力,明日還得繼續為鍾意晚淬體。
——
夜晚的山路並不好走,儘管石階兩旁貼的有照明符,可下山的路還是略顯昏暗。
至少在肉體凡胎的鐘意晚看來是這樣的。
他鴕鳥似的埋在沈倦胸口,腦子裡閃過各種恐怖故事。
鍾意晚自己嚇自己,越想越害怕,駭得他不由自主地捏緊沈倦衣領。
沈倦算是明白了,這人就是怕黑。
南明離火隨主人心念而動,化作一隻只赤紅蜻蜓環在兩人身邊,溫暖熱烈的光線成功勾起了某人的好奇心。
鍾意晚不再當鴕鳥,他從沈倦懷裡探出頭來,抖著發虛的手去夠蜻蜓。
長袖隨著他的動作滑至手肘,露出了其下的紫紅色牙印。
沈倦看到後步子一頓,目光黏在那兩排整齊的牙印上。
「師尊,你咬的?」
鍾意晚正逗著蜻蜓玩兒,聞言看向沈倦,星眸里盈著水光,甚至連睫毛都是濕的,仿佛剛經歷過一場情事。
偏偏他本人毫無所覺,聲音沙啞地開口:「淬體好疼,我為了讓自己清醒,就咬了幾口。」
沈倦有一瞬的沉默。
他知道鍾意晚要洗經易髓的事。
只是沒想到這人真有那麼強的毅力。
挺讓他刮目相看的。
「下次不要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若要保持清醒,跟人說說話也是好的。師叔需要專心為你護法的話,跟弟子聊天也可。說起來弟子有一物想要送給師尊。」
鍾意晚被勾起興致:「什麼啊?」
沈倦答得很快:「螺貝,回去了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