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沈倦對著他們道。
河洛跟卻邪表情恭敬,變作原形後被沈倦收回。
薛之問將大錘放在地上,兩手撐在錘柄柄端,溫和地詢問:「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乃是太一宗玉衡峰峰主座下二弟子,薛之問。」
「二公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再瞞著事情就沒意思了。」
趙元安一言不發,只是頹然地靠在牆上,手裡緊緊攥著脖子上戴的生肖金牌。
趙夫人在隨後也找到了這裡,看清了石室中的景象後臉色一白,她用帕子抹了下眼淚,作勢就要扶起趙元安。
「走開!」趙元安丟了先前那副世家公子的溫潤氣度,憎惡道:「若不是你!玉兒怎麼會死!」
趙夫人渾身一顫,兩行清淚從渾濁不堪的眼中流出。
她抖著手指向地上癱坐著的人:「你……我養你多年,處心積慮做了那麼多事!你就是這麼對你母親的嗎?!」
趙元安嫌惡地打開她的手,譏諷道:「母親?害死趙家主母以後上位的外室?」
趙夫人臉色一變,終於忍不住抬手打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她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你這個逆子!」
「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趙元安扶著牆站起身來,朝著趙夫人怒吼。
吼完以後他神經質地撐著頭笑了起來,聲音低啞壓抑,宛如一個滿含怨氣的惡鬼。
「諸位仙君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我這就讓你們看清真相!」
不知他觸碰到了什麼機關,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向眾人襲來,趙夫人還有跟著下來的丫鬟家丁等這些毫無修為的凡人在轉瞬間便昏了過去。
薛之問反應得快,撈起了縮在角落裡的木含璋。
而鍾意晚則是被沈倦好好地護在懷裡。
再睜眼後周圍景物全都變了樣子。
抱著他的沈倦不知去哪兒了。
鍾意晚忽略掉心中那點不舒服的感覺,打量起自己的處境來。
他頭上正蓋著塊大紅布,鍾意晚一噎,試圖將其扯下。
但不知為何,身體跟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而且也張不了嘴發出聲音。
幾次嘗試無果後他只能悻悻然放棄。
鍾意晚做了兩次深呼吸,強自忍下煩躁感,看清了自己身上穿的是大紅婚服。
此時的他正兩手交疊坐在床上,似乎是在等著郎官進來掀蓋頭。
向外嘗試無果後他開始在腦中呼叫系統,看看他家統子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可卻遲遲沒有回應。
鍾意晚心下一沉,一股涼意自腳底而上席捲全身。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在腦海中梳理目前為止的發現。
趙元安不知道啟動了什麼機關,再睜開眼後他就被拉來了這裡。
從蓋頭下能看到外面點著燭火,時間肯定是在晚上。
床上還有花生瓜子,硌得人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