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
想殺人。
都別活了。
沈倦內心天人交戰,不期然間手被人握住,緊接著手心被人輕輕碰過。
鍾意晚看著他手上的細小傷口,皺眉詢問:「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沈倦誠實道:「方才提著食盒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不舒服的場面,一生氣就把食盒的柄給捏碎了。」
鍾意晚遠遠瞧了眼客棧後廚:「因為殺魚?」
沈倦呵呵笑道:「對。」
天殺的觀自在,睡覺時最好兩隻眼輪流放哨。
遲早殺了他個偷家的賊。
鍾意晚眼神複雜地掃過那些傷口:「有藥嗎?我給你包紮。」
「有,師尊跟我回房吧,我回來的時候給你買了一些好吃的。」
說完,沈倦拉起他就往樓上走。
鍾意晚跟在他身後,問道:「河洛跟卻邪呢?」
「被我收回去了。」
沈倦推開房門,入眼就能看到桌子上放著一隻斷了柄的食盒,看起來滑稽至極。
鍾意晚被他牽著在桌邊坐下,沈倦打開食盒,將其中的清蒸鱸魚、醋赤蟹、糖蛋散等一應小食端出。
不過依舊是只有一人的餐具。
做完這一切,沈倦走到銅盆邊淨了手。
緊接著他從須彌戒中取出金瘡藥,灑調料似的將藥粉傾倒出去,任其自由飄落,最後一拍手就算完事了。
模樣之隨意,動作之不羈。
讓他身旁的鐘意晚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平常都是這樣處理傷口的?」鍾意晚看向他,眼中全是不贊同。
男主這都是什麼操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烤豬蹄上灑孜然。
哎也不對,男主的手修長好看,手控看了都流口水,不能說是豬蹄。
沈倦不知道笨瓜師尊在心裡是怎麼想自己的,他面上一派平靜:「小傷口而已。」
反正致命傷也是這樣處理的。
懂事的傷口會自己結痂。
沈倦一直信奉這樣的說法。
鍾意晚嘆了口氣:「白布有嗎?還有南明離火借我用用。」
沈倦聽話地取出一捆白紗布,接著打了個響指,指尖凝出一簇赤紅色的小火苗。
鍾意晚收起白紗布,將銅盆里的水換成乾淨的,隨後指示小火苗去銅盆下邊臥好,乖乖燒水別鬧事。
古代的醫療衛生條件還不是那麼發達,包紮傷口時所用的白布必須得是沸水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