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辰玥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索性脑袋一歪,闭眼倚到靠背上。
人这辈子,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吃饱喝足,当然就想睡了。
丁鑫开车很稳,车内应该开了空调,温度适宜,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沉,几乎是他刚一停车,她便醒了。
她猛地坐直身体,睡眼惺松地看向外面,“到了哈。”
“嗯。”
“那谢谢了。”她解开安全带,“你回去的时候慢着点儿。”
她摸摸鼻子下了车。
要关车门的一刹那,就听丁鑫说到,“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她顿了下,“不用吧”
就上个楼梯而已,有必要这么矫情吗
丁鑫神色平淡地坐在车里,再次无视了她的反问。
她摇摇头,甩上了车门。
乘坐电梯来到楼上,她呵欠连天地输入门锁密码,推门进去。
想到丁鑫有可能还在楼下等着,开灯的同时,她拨通了他的电话,还没说话,屋内的景象直接让她哑了声。
在她的家里,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电话那头的丁鑫问了声“到家了”
樊辰玥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男人的方向问“秦相,你怎么进来的”
“你忘了,你以前告诉我的,你门锁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坐在长沙上的秦相,面色憔悴地说道。
他最近在大众面前销声匿迹,可谓是衰到家了。
要付违约金,要遣散公司的员工,衰事一件接着一件,焦头烂额。
樊辰玥确信丁鑫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她挂断电话,问“你来干什么”
秦相摊了摊手,“你不用怕,我来,没有任何恶意。我知道,你以前是真的很喜欢我很爱我,你曾经说过,你这辈子的梦想便是嫁给我。我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我想实现你的梦想并保证一辈子对你好,你同意吗”
这恐怕是樊辰玥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可笑的一个笑话。
一个落魄到家的男人,竟然厚着脸皮来问她,是不是愿意嫁给他。
他是因为爱和喜欢吗
当然不是,他是为了钱,为了利益罢了。
当他跌下神坛,才现,曾经的那些光环都不见了,那些天天捧着他围绕着他的人,统统不见了。
他无路可走,才想到了樊辰玥对他的爱意。
樊辰玥有些可笑地摇了摇头“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也就是说都过去了。我和你,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一丝可能都不会有。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还是回去吧,脚踏实地,认真做人”
她语调柔和,怕激怒对方,他毕竟是在高处待过的人,乍然跌入谷底,肯定经受不住。她手伸到后面,打算把房门打开,他不走的话,她也不敢在屋内待。
女人和男人体力相差很大,她怕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这手还没触到门板呢,忽然一股向前的冲力,门板轰然倒塌,她被结结实实砸到了地上。
事突然,她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倒地的一瞬间,装满龙虾的小腹和胸部率先触地。
她疼得龇牙咧嘴,张嘴想吐,却没吐出来。
踹掉门板的丁鑫,脸色冷凝地踩了上去,刚踩上去,就听到一声似猫叫般的呻吟。他惊觉脚下不平,遂跳将出去。
这才现她被压在了门板下面。
他忙掀开门板,蹲下去扶她,“怎么样,没事吧”
樊辰玥疼得表情扭曲,感觉肚子里的龙虾被搅得乱七八糟,她胃里恶心糟糟的。
想说话,说不出口,遂眼神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丁鑫慢慢扶起她,这才看向傻坐在沙里的秦相,语气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离开,否则我要报警。”
他踹门那会儿秦相就吓了一跳,一听他要报警,心下更是害怕。秦相来,其实就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低声下气地求求樊辰玥,看她有没有可能再接纳他。
这么一看,毫无希望。他便死了心。
他低垂着脑袋,站起来匆匆走了,一个字也没有说。
樊辰玥站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了过来。
她恼怒地瞪着丁鑫,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才挨完针,你就动脚猛踹,你真当我是钢筋混凝土做的啊”她轻轻掰开他扶自己胳膊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沙跟前,懒懒地趴上去,“难受死了。”
能不难受么本就吃撑了,再重重来上一下,五脏六肺哪能受得了
门板被踹掉了,这会儿夜风徐徐飘散进来,屋内冷意连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