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棠睁开眼,神色清明,呼出一口浊气。
缓缓走下去。
沈锦棠道:“你且稍候,待我进府差人给你送银两出来。”
“好的好的。”
沈锦棠款款走了进去。
院子里,青衣早就等着沈锦棠,一看沈锦棠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青衣抬手替沈锦棠拍打身上的灰尘:“姑娘何故自己回来,瞧这一身灰。”
沈锦棠无奈的笑了笑:“差人去门口给那车夫一两碎银子。”
青衣支了个侍女去办。
进屋,屋里燃着炭火,暖洋洋的。
沈锦棠坐下倒茶喝了一口,随口问:“阿兄可好些了?”
青衣在屏风前挂外衫,听见沈锦棠问,道:“郎君好多了,这寒疾是好些年的旧疾,一朝一夕也好不全,不过等入了夏就好了。”
“到是郎君过几日便要春试,奴婢听闻这春试一连五日不得出,姑娘可要给郎君准备些行囊?”
指着林氏,只怕是不可能的。
沈锦棠一顿:“阿兄的行囊,何须我准备。”
青衣脸色狐疑,转身朝着柜子走去,俯身翻找了一会儿。
不一会,青衣手里就拿了一对护膝出来,疑惑的问:“姑娘没有准备,那这护膝是何人拿进来的,今日奴婢收拾屋子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
青衣是相信沈锦棠说的一切的,自然也就联想到了沈瑾修院子里的春娇身上去,恍然大悟道:“莫不是那春娇故意拿过来的?”
“想要借着姑娘的手向郎君献殷勤?”
沈锦棠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伸手将那对绣工粗制滥造的护膝给收了起来,随手扔到了一边的篮子里。
沈锦棠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落下一句:“街边买来的,阿兄何以用得。”
青衣看了看那护膝,那可是上好的皮毛,街边何时有这些好东西了。
沈锦棠进了厨房,忙活了一阵儿才提着食盒往沈瑾修的屋子走去。
刚进去,就听见秋生在说话。
“小的求求郎君了,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哪里能一直烧着。”
“今个儿四姑娘来,郎君就逞强说大好,如今越发热了,哪里还能忍着,小的求郎君了!”
沈锦棠放下了食盒,朝着里屋走去,绕过屏风,才看见沈瑾修躺在床榻上,脸色是异常的红。
看见沈锦棠进来,半眯着的眼睛缓缓合上。
沈锦棠问:“秋生,阿兄怎么了?”
秋生见是沈锦棠,立马道:“四姑娘,你快劝劝郎君吧,这郎君送走大夫后就一直发热,眼下热的更厉害,可郎君就是不愿再请大夫来。”
沈锦棠这才想起,难怪今日她来时,沈瑾修异常的好说话,想来是难受所致,不愿与她过多纠缠。
沈瑾修不请大夫,只怕是担心沈老夫人责备林氏,闹大了事情。
毕竟眼下沈家上下可都盯着沈瑾修这个天之骄子,就等着沈瑾修光耀门楣。
沈锦棠当机立断:“去准备温水,一会儿给郎君沐浴。”
秋生立马下去准备。
床榻边的柜子上放着水盆,冰的,想来是秋生给沈瑾修去热的。
沈锦棠叹了一声气,坐到了床边,撩起袖子拧干了水里的帕子,然后俯身放在沈瑾修的额头上。
沈瑾修闭着眼,浑身少了些许戾气。
难怪上京人人都追捧沈瑾修这位少年英才,沈瑾修生的好,浑然天成,尤其是耳垂的三颗痣。
听说沈家当初请大师算过,说沈瑾修是个好命的,尤其是这三颗痣。
沈锦棠摇了摇头,她又在想些什么。
看来沈瑾修一时半会人也醒不过来,她还是先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