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忱把难题抛给林家,赶紧进城筹措银子,还要卖了宅子和地,除了城里的员外老爷能拿出这么多钱,镇子上都找不到买主儿的。
至于林家能不能拿出五十两银子,那是毫无疑问做不到的,他不过是想逼着林家拿出最多的诚意来,想当他的太太可没那么容易。
更别说将来的举人夫人了,曾经也有地主员外想跟他结亲的,可惜他成婚了。
姜忱想着心事,一路无话,进城就去找同窗好友,只是今日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不对劲儿,以往热情的跟好兄弟一般,现在都避而远之,眼神躲闪。
他找到最好的同窗谢瑾,拉到无人处说出借钱的事情来,谢瑾等他说完,眼神为难:“外面都传遍了,你霸占大娘子嫁妆,宠妻灭妻,德行有亏,你,你怎么能这样?”
姜忱咬牙,满脸冤枉:“谢兄,我的为人你也不清楚的吗?这分明是污蔑,当初沈氏自愿贴补家里,我可没有强迫她。
至于宠妾灭妻,也是沈氏先忤逆不孝,我才收了邻居家的妹妹为妾室,为的也是孝顺母亲的。
当初她家确实救了我,我无法抵赖,只想着彻底了结此事,我跟沈家有个了断,再无瓜葛。”
姜忱说的半真半假,谢瑾也闹不懂到底谁对谁错了,“好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我手头也不宽裕,你也知道,我买书花费无数,都靠家里接济银子的,你要借多少?”
“最少得有四百两银子,我家贫困,只有一些地和老宅,不值多少钱,我日日抄书赚来的也不过几十两。
沈氏真的是要逼死我呢,说不定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对她服软,这种卑劣丑陋的女人我是绝不会服软的,宁可死都不会丢了气节。”
“确实过分,那我问问家里,尽量吧。”
“辛苦谢兄,你若是帮我这一次,我姜忱日后一定把你当生死兄弟。”
“言重了,我这就回家啊。”
姜忱充满期待,就算没有四百两,二百两总是有的,谢瑾单纯好面子,肯定不会拿的少了。
剩下的再去找人借,说不定家里的宅子和地都能保住了。
只是傻白甜的少爷不多,谢瑾这样的冤大头姜忱能逮着一个已经是运气好了。
顶着同窗的嘲笑奚落,姜忱面不改色的读书,等待谢瑾,他越是平静,那些人觉得无趣,也就散了。
不得不说,姜忱能考了村里唯一的一个秀才公,是有点儿才学,心智也坚韧,某种方面也算是人才了。
且说谢瑾回到家,还真是巧了,竟然是谢老爷的儿子呢,沈南栀此时也在谢家。
谁来也是巧,谢老爷被沈南栀品酒的本事折服,想着请她来品鉴家里酿出来的新酒品种,改进一下老酒,觉得沈南栀是个人才。
沈南栀误打误撞,又为自己结交一个人脉。
前世她就知道,想做大事儿,就要加入富豪的圈子,那些顶级会所一年上百万的会费,还有那么多人买,为的就是挤进这个圈子。
现在沈南栀把家里的烤肠生意交给牛婶儿和几个孩子,来谢家做客,和谢老爷建立友谊。
新酒比起原来的五粮烧又加了一样粮食,谢老爷让沈南栀猜猜看,加了哪一种。
沈南栀喝一口,皱眉道:“挺少见的作物,我想想啊。”
谢老爷很得意:“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这可是老夫偶尔现的一种新作物,很少见的,口感或许不如五粮烧,但是原料不贵,利润更高。”
沈南栀有些难以置信,“难不成是地瓜?”
这个时代也有了吗?
前世确实有地瓜烧这种酒,大多是农户自己酿了自己喝的,她已经很久没尝过了。
“你也知道地瓜?老夫可是出门走商,从外邦商人手里买到的,只有十多亩地,产量比老夫想的更高,才想用来酿酒的,沈姑娘,你真的是个普通的村姑吗?”
沈南栀只能用无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谎话都能有人帮着圆了。
“谢老爷,你能找到外邦商人,别人也能找到,我虽然貌丑无颜,但是我父亲一直很疼我,教我很多东西,读书认字儿,算账管理家务,经商种田都有涉猎的。”
死去的沈屠夫再次拿出来用,感谢他教导孩子读书,让沈南栀更方便行事儿。
回头给爹供奉大猪头,好好祭拜,要不再给烧几个漂亮的女孩子,让爹在底下有人伺候?
沈南栀的思绪有点儿歪了,不知道沈屠夫收到女人会是什么表情。
谢老爷哈哈一笑,“能认识沈姑娘,也是老夫的运气了,坐下喝茶,你觉得这酒能卖吗?”
刚要说话,谢瑾闯进来了,“爹,我有事儿跟你讲,十万火急啊。”
“没看父亲招待客人呢?不懂礼数,退下。”
谢瑾看了沈南栀一眼,道:“爹从哪儿找的姑娘?相貌虽然不错,可是太胖了,爹要是纳了她,不怕被压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