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机给她。”
“好,”韩白蕙扶起江澄,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的电话。”
江澄莫名其妙接过来,“谁啊?”
熟悉的声音。
时隔三年,兜兜转转。
他们终于还是回到了原点。
电话那头的人喉头一紧,好半晌才开口,“江澄,是我,孟傅卿。”
“孟傅卿?”江澄眉头稍蹙,“不认识。”
说罢果断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孟傅卿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没联系,江澄就把他给忘了?
他自嘲地笑笑,垂下的眉眼挂着黯然神伤。
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
被人悄无声息地遗忘,不配有反抗的机会。
只是这次的遗忘者,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亦或者说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人。
正出神,刚挂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敛眸,点下接听,江澄立马开骂。
“我还以为是谁。怎么,三年都没下落,现在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孟傅卿,你电话费按秒收费吗?联系我能破产是怎么的?”
孟傅卿先是被骂的愣了下,随后慢条斯理点开免提录音。
他挠挠眉毛,慵懒地转着食指上的戒指,语调冰冷,“继续。”
“不考虑智商,其实我觉得你挺正常的。只可惜你太有想法,人类进化的时候非得藏起来。”
“你还不如一直在我通讯录躺尸,省的出来吓人。说不定我还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在你七老八十岁时给你定制个滑盖的棺材。”
“你不想搭理我,就继续跟我保持距离,阴阳两隔最好。等每年的九月十七我就去给你上坟,相比于给你过生日,我更喜欢给你过冥寿。”
骂完之后,江澄心里舒坦极了,长长地吐口气躺在沙发上休息。
韩白蕙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
这……还是南医大温柔魅惑的高岭之花吗?
骂人也……太溜了。
孟傅卿把免提关掉,举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站定,挺拔的身影略微颓废。
“骂完了吗?”
江澄以为他怕了,语气自信极了,“怕了?要是你能给我磕三个头,再说三遍你错了,我就原谅你。”
“江澄。”
孟傅卿的语气轻的像是飞扬的雨丝,飘落之处渐散无痕。
“首先,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并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他顿顿,语气带笑,“你从哪儿弄来的我号码?”
江澄:“……”
“其次,三年了,你还记得我生日?记忆力挺好的,想我了?”
江澄瞬间就炸了,刚喝的酒一股脑都反上了头,“想你?呵,我会想你?”
刚领略过江澄暴脾气的韩白蕙在一边遗憾摇头,猜测对面那位估计又要挨骂了。
“我告诉你孟傅卿,我江澄,从你不告而别开始——”
江澄戛然而止。
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
酒吧的重金属音乐伴随着心跳声,叩击着深处埋藏已久的暗恋。
江澄想说从来没有想过,可舌头似乎打了结,怎么都开不了口。
果然。
违心的话难讲。
“开始怎样?”孟傅卿屏气凝神。
“就没……”
停止过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