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行的人,只要上手一惦,就能轻易将两者区分开来,倒不是说能够掂出重量上的差别,而是对于翡翠的感觉。
6沉买到的这块毛料,里面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是水沫子,其余部分还是翡翠及其风化物为主,所以对于他这样的新手来说,上当似乎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毕竟,目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种仪器或者方法能够百分百的检测出毛料里是否有翡翠………
“老弟,这块毛料是多少钱买的?还记得是在那家吗?”
杨潞飞看过之后,连两问。这块毛料是必垮的,不过问题并不在这里。
“杨大哥,我是五千万缅币拿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6沉听到杨潞飞的问话,第一个想到的是毛料有问题。
“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五千万缅币折合华夏币不到二十万,即便现在知道6沉是自己的堂弟,杨潞飞还不至于为了这十几万去找别人的麻烦。
这块毛料是开过窗的,但是开窗的人现里面有一部分水沫子之后,知道这是一块必垮的毛料,于是又将几个窗口重新封上,还在外面做了假皮。
杨潞飞稀罕的是这种做假皮的手法非常高,而且神识告诉他使用了一种传说中的材料,他想去找一找这个做假皮的人。
跟着6沉来到市场的一个角落里,杨潞飞见到了那个卖给6沉毛料的人。
这是一个个子不高、皮肤看起来有些黑、身形消瘦的年青男人,年纪在二十左右。
这是一个摆地摊的摊主,在他的面前还放着大大小小十几块毛料,而且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不过十公斤。
杨潞飞是上午的时候经过这个位置的,那时候肯定是没有见过这个摊主,估计可能是后来的吧。
摊子上的毛料几乎都是开过窗的,可以看到窗口里面的翡翠要么种水不错,要么颜色进去了,也就是说涨了。
但是,也有两块是全赌料,但杨潞飞知道这两块也是开过窗的,因为结果不理想又被堵上了,就像6沉买到的那块一样。
摊子上的这些毛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皮壳上都有一定的表现,尤其是开出来的漂亮窗口更是给赌石客人无穷的想象力。
尤其是像6沉这样不差钱的外行人,看到这样的毛料更是信心满满,恨不得赌出个帝王绿翡翠来。
而像眼前这样个头和品质的毛料,基本上都是为游客们量身定做的,它们来的价格都非常低,只有卖给游客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杨潞飞在看过摊子上的毛料之后,更加证实了心中的推测,眼前的年轻人的赌石水平已经很高了,但是很可能没有钱去买高品质的毛料,才只有用现在的办法慢慢积累资本。
虽然缅甸是翡翠的出产地,但是没有实力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高品质的货。
像玻璃种帝王绿这类的高端翡翠,只要一出现在市场上就会被人收走,而有可能出高端翡翠的毛料也是从地下或者河流中出来也会成为别人的猎物,马上就消失了。
所以,普通游客想要买到高品质的翡翠成品或者毛料,几乎都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存在。
“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
看完之后,杨潞飞拿起摊位上一块三公斤左右的毛料,用国语问道。
“一千万!”
摊主用稍显生硬的国语报了一个价格。
缅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毛料都会进入国内,所以只要是做毛料生意的缅甸人基本上都能用国语交流。
而且,缅甸曾经还是我们的属国,虽然现在是独立国家,但生活在这里的华人依旧不少。
“高了!这块呢?”
杨潞飞听了报价后,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拿起相邻的一块五公斤左右的。
“这块要一千五百万!”
年轻男人马上报了另外一个价格。
“还是高了!”
6沉姐弟在一边看着,没有出声的想法。看现在的情形,杨潞飞过来并不是找后账的,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块毛料你曾经开过三个窗口,里面虽然有糯种翡翠,但是脏也进去了,根本就出不来货,所以你只好重新封上,还做了假皮!”
杨潞飞拿起摊位上一块六公斤左右的全赌料子,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还随手指出了三个窗口的位置。
年轻的摊主好像看到了鬼一样看着杨潞飞,眼里满是震惊的表情。
他不是第一次出来卖这种做皮的毛料了,从来没有人像杨潞飞一样能够当场分辨出来,所以胆子也就慢慢大了起来,跑到了昂山市场里摆摊不说,还把做过假皮的毛料堂而皇之的摆出来。
他的赌石本领和做皮技术都是父亲打小传授给他的,那时他还小,不懂得父亲还反复告诫他不能靠做假皮的技术去牟利是什么意思,现在被杨潞飞当面拆穿,他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却也应了那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老话。十年前,在市场上做毛料生意的父亲因为偶然暴露了自己一身高的赌石本领而被缅北的将军劫走了,好在母亲得到父亲朋友及时通风报信,带着他躲过一劫。
后来,母亲就带着他辗转来到了仰光的一个贫民窟里躲了起来。
后来,母亲才告诉他,这是父亲对母亲的交代:一旦生意外,这里就是他们临时的容身之处。
他们在这里等父亲回来,假如还能回来的话。
可惜,十年时间过去了,他的父亲依旧没有回来。
不过,在他成年后,母亲将他父亲失踪的前因后果都告知了他,而他也天赋异禀,竟然靠着父亲以前的指点和留下的资料进入了翡翠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