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室内有些黑暗,所以燃了烛灯,烛光摇曳,鞋底明天光不均匀。
刘旺才视线看在鞋底与鞋面接缝处,蓦然瞪大了眼睛,又从边上拿起了小刀,将鞋面切开,拿起镊子夹出了一张纸。
他打开时,瞳孔再次睁大:“哦豁,大手笔。”
他将纸打开摊开扑在案几上,居然是一张大额的银票。
刘旺才想到了什么,又转身拿起刀,将另外一个湿漉漉的鞋子也如法炮制。
不过因为泡水的时间长,银票拿出来的时候都碎成了渣渣。
“你先回吧。”刘旺才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今天的事情不要跟外人说。老夫要去找大人商议一番。”
宋思弦点头,今天忙活了一天也怪累的,她转身扫了一眼尸体,目光在尸体胳膊上的图腾落了一眼,也没当回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国舅府
“大人——”国舅沈云州刚回府,热乎的茶还没等饮上几口。
就见胡三鬼鬼祟祟前来:“太子殿下求见——”
国舅抬眼看了胡三一眼,没好气地问道:“我国舅府的门槛子都要被他踏平了,他来了难不成还要我跪地相迎不成?”
来就来,至于大惊小怪的?。
他话音落地,太子已经被胡二引进了门。
“舅父——”太子一席白底金丝蟒袍,下摆溅的都是泥点子,鞋上也都是泥。
沈云州见状,随手将茶盏放到一旁,起身拉住了他:“出了何事?”
太子抬头,眼神急切:“赈灾粮以此充好,粮食数目不实——”
“户部这帮酒囊饭袋,京城腹地,天子脚下都胆敢如此。”沈云州声音寒了寒:“先不要急,稳住,眼前还是要先赈灾,等一切稳定之后,再难。”
“这点孤知道,可如今流民处,有人病了——”
国舅脸色再次沉了沉,“病?是何等症状,可传人否?是病还是瘟疫?”
他一脸三问,太子脸色煞白:“这也是孤急切赶过来的缘故,孤怀疑是疫。”
“走——”国舅说着,人已经朝门边走去,被太子拉住:“如今是否要上折子给父皇?”
“为时过早,还是要确定之后,才能上奏。”国舅道:“如今宫门下了钥,递折子也来不及了,你可以先将折子拟好,待我查明情况,你再上——”
太子脚步跟上,走到门边,却被国舅抬手止住:“舅——”
“你先回府,这件事我知道了,待我查明虚实之后,你再上奏。”
“孤也一起去——”
“不——”国舅摇头:“你乃一国储君,安危关系着江山社稷,你等我消息,等让你来的时候,你再来。胡三——”
“属下在。”
“送太子回府。”国舅扔下这句话,人已经走出了门:“胡二,套马车。”
“是!”胡二利落转身,却被国舅再次喊住:“等等——”
胡二疑惑转身,就听国舅问道:“宋六可回了府?若是回府让她来一趟。”
胡二心道,他与国舅一同回府,基本没出门,他哪里知道宋六回来没。
他求助地看着不远处的胡一:“胡一,宋姨娘可回来了?”
胡一摇头:“还没。”
沈云州脸色冷了下去,“先备马。”
“是。”
这头马车刚备好,沈云州顾及走漏消息,对胡一吩咐道:“这几日关闭府门,府里所有人等,不得出入!”
京郊赈灾关系着太子的政绩,就怕有人从中作梗,消息没确实之前,不能任由府中那些牛鬼蛇神走漏消息。
胡一神色一凛:“得令。”
国舅刚上马车,马车刚驶出国舅府,就见宋思弦抬脚进门。
宋思弦下意识避到一旁,心道,这么晚还出去,这国舅爷挺忙啊。
谁曾想,本应该远去的马车,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车帘掀起,国舅那张俊美得惨绝人寰的脸露了出来:“宋六?”
“诶?”宋思弦脸上赔着笑:“国舅您忙啊,慢走”不送。
国舅冷冷地看着她,命令道:“上来!”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