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和莫庭芳见莫庭翰走了,皆是松了一口气。
唯有莫雪尚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后脑勺道“阿娘,庭芳,他怎么说走就走了不是还想要咱们家的兔子吗”
莫庭芳道“他敢难道不怕阿姐你揍他吗”
莫雪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揍他了大哥跟我说打架伤人是要挨县衙里的板子的,万一我下手没个轻重再把他打死了,奶奶他们让我给他偿命怎么办”
江氏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抓着莫庭芳一阵数落“你姐姐说的对,打架伤人是犯法的还有,姑娘家的应该斯文有理才是,怎么能开口闭口打打杀杀的要是传出去,将来哪户人家还敢要你”
莫庭芳早知道江氏会说自己,满不在乎的道“阿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们家能像现在这样吃饱穿暖,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在莫家当牛做马,被奴役糟践,全是因为阿姐喊打喊杀的吓坏了他们。即便是大哥,也是据理力争,毫不相让的。”
“您想想,当日您昏倒躺在床上,莫家人不念旧情将咱们扫地出门,若是大哥哥和阿姐像您这般忍气吞声,那咱们一家人还有活路吗”
“再说了,大哥哥和您不是说了,不想阿姐和人动手,怕她力气大伤了人,我将人骂走,不伤他一分一毫,又达到了目的,不是正好吗”
莫庭芳从小就性情泼辣,和莫庭雪软弱可欺不同,如今跟着莫雪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哪里还能忍的下莫家人的嚣张气焰早就放飞自我成了第二个小莫雪了。
江氏被莫庭芳的话堵的哑口无言,望着她半晌说不错话来。
莫庭芳见江氏这样,也知道江氏被人气压惯了,让她一下强硬起来没这么容易,索性不再逼她,抱住她的胳膊摇晃道“好了阿娘,我不小了,怎么处事我心里有分寸,阿姐在外面赚钱养家忙到现在才回来,肚子恐怕早就饿坏了,您还不快去做饭”
江氏这才想起莫雪早起出门,到傍晚才回来,这会儿定是又累又饿的,无奈的看了莫庭芳一眼,对莫雪道“雪儿,你出去一天了,累坏了吧娘这就去做饭,很快就能吃了。”
说到这,她有些好奇的望了一眼莫雪的身后,怪道“你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莫雪答道“大哥说有事情要跟村长伯伯商量,让我先回来了。”
江氏诧异道“村长你大哥找村长干什么”
莫雪刚想开口,想起莫庭轩说这件事情没有办成之前,最好不要让人知道,就道“我也不知道,大哥没同我说。”
“哦”江氏闻言低估了一阵,但想到莫庭轩向来是个主意大的,没什么事情需要她操心的,当下最让她惦念的还是莫庭雪,只要她没事,她也就没什么可求的。
于是让莫庭芳和莫庭睿都去打了水来给莫雪洗手,迎着她进屋准备吃饭。
兔肉是自午后就一直炖在炉子上的,盛上来就能吃了,饭却要现做,还得登上片刻。
趁着还没吃饭,江氏将一件缝制好的葛布衣衫拿出来让莫雪试穿“雪儿,来,这是你前日和你大哥哥进城买的布料,娘日里没事给你和你大哥赶制了一身衣裳,趁着饭还没熟,你快来试合不合身”
“新衣裳”莫雪瞧了瞧江氏手上的新衣裳,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顿时觉得和自己不怎么匹配,摇头拒绝道“不用了阿娘,给庭芳穿吧我不用穿新衣裳,穿这样就行。”
她从前是个丧尸,常年为生存奔波是,没有功夫为穿着费心,而莫庭雪之后,长期在莫家当牛做马,也
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
可以说莫雪这个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穿过好衣服,所以对于这种外在的东西没什么执念。
江氏闻言嗔怪道“浑说什么呢你和庭轩如今是家里的顶梁柱,日日要出门办事的,总穿的这么寒酸怎么行外头主顾见了也是不喜的。”
莫庭芳也道“是啊阿姐,你在外头待人接物,穿着打扮可要讲究些才是,你们上次买回来的布料够全家人一人做一身新衣裳了,是阿娘说你们要出门见人所以才先做了你们的,我和庭睿也有份,早一点晚一点罢了。”
莫雪被江氏和莫庭芳缠的没办法,只好答应“好吧,那就试试吧。”
江氏和莫庭芳相识一笑,将莫庭睿从屋里赶了出去,伸手抓住莫雪把衣裳从她身上扒了下去。
原只是怕莫雪反悔,这才抓着她不放,谁知江氏将莫雪的外衫从身上脱下来的时候,就见一个东西从莫雪的怀里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出“咚”的一声。
莫庭芳闻声一愣,扭头去看江氏“阿娘,阿姐身上掉下来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不知道啊”江氏困惑的道,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灰扑扑的钱袋子,里头鼓鼓囊囊的装着一
包东西,看起来硬邦邦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她弯腰将那个小钱袋从地上捡起来,打开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差点一下坐在地上,颤着声道“这这这这这是银子还有还有银票”
江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自嫁到莫家之后,手上连过一吊的铜钱也没见过,银子和银票更是传说中的东西,措不及防出现在她眼前,顿时把她吓了一跳。
莫庭芳闻言也是一愣,随即眼睛放光,望着莫雪道“阿姐你怎么会有银子和银票是石蛙卖了卖了多少钱啊”
莫雪这才想起来,自己和莫庭轩商定包山伐木之后,就去钱庄兑换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五十两的现银。
莫庭轩拿了一锭十两的银锭子去村子家找他办事,余下的四十两现银和那张五十两的银票就用钱袋子装了叫莫雪呆回去,这会儿莫庭芳和江氏给她换衣裳,这才掉了下来。
莫雪看了看江氏手上的银子和银票,这才想起来,抓了抓后脑勺道“哦,卖了啊,卖了不少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