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虽然你这三七炮制得不错,但是没晒透,我们最多是给你八百文一斤的价格了,若是你这晒得再透些,或许还能给上你一贯钱一斤。”吴师傅如实道,也不坑林文姝。
往常采药人挖到了生三七来卖的话,他们也是收上二百文到三百文上下的价格,看其品质来给价。
林文姝挖的这几块三七品质都很不错,炮制的手法也不错,杂质去除的很干净,吴师傅才会给她开出八百文一斤的价格的。
而同样三七入药一剂的话用不上多少,一斤三七,够他们医馆开上好久的药了,若是遇上大出血流血不止的病人就会消耗得比较多些。
“可以。”林文姝也知道自己这三七没晒得多干,因为就晒了一个上午而已。
让药童称过重之后,几块三七炮制晒过之后还剩下有不到四斤的重量。
吴师傅见到林文姝穿着破旧,知道她也是个艰苦之人,差一二两的重量,加上这三七品质那么好,就干脆让药童给对方记上四斤的重量了。
于是,林文姝总共入账三贯零二百文铜钱。
因为如今的银价跌跌升升的,一会一两银可以兑得千文铜钱,一会又可兑得一千二百文铜钱,所以如今的老百姓基本都是用铜钱来交易的。
林文姝也并不介意对方付给她铜钱,反倒铜钱花起来还方便些。
就是揣怀里挺沉的。
收了钱的林文姝正打算离开医馆,经过大堂内围观的群众的时候,里面突然的哀嚎让她止下了脚步查看。
“六郎啊!六郎,你怎么就舍得那么狠心抛下我们妻儿离开啊~~~”
仗着身子瘦小,林文姝从人群中挤到了最前面。
看着人群中围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子,趴在其身上痛哭的妇人。
旁边帮着抬过来医馆一脸痛色的男子同村的兄弟们。
再旁边因给男子救治而手上也同样沾满了血迹的坐堂大夫陈大夫对着几人摇了摇头,劝说道:“镇上已没人能救治他了,若是在县里或许还有一分希望,但。。。。。。”
清风镇去到最近的安宁县坐车前去都要上个小半天的时间,而男子的伤势根本就支撑不了到县里的时间了。
“你们还是抬家去,提前准备一下其后事吧。。。唉~”
陈大夫说完带着一旁跟着在自己身旁伺候的医童挤出人群去收拾干净自己去了。
不是他不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男子被马匹踩踏不止,马车还在其身上碾了过去,致其原本就被马匹踩踏出来的内伤,肾脏破裂,被马车碾过之后,肾脏更是直接大出血不止了。
若是单单被马匹踩踏出来的肾脏破裂的内伤,他还勉强可以一救,但。。。。。。肾脏器官都已差不多碎裂了,他还怎么救治?
见着陈大夫摇了摇头,一脸叹息地走了出去,男子的家人更是伤心不已,趴在其上方痛哭不止的妇人更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大夫!大夫!!”
见妇人晕了过去,旁边同村的人连忙把陈大夫又喊了回来。
很快,在陈大夫用了银针扎其人中之下,妇人悠悠转醒。
在陈大夫去把妇人弄醒之的时候,林文姝上两步来仔细观察着地上躺着的男子。
手搭在其手腕上细细地感受着其跳动的脉搏,然后再轻轻的检查对方腹部,掰开其眼皮仔细查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