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苏乔乔没想到忠勇侯这么相信原主,她有点犯难了。
因为前日苏乔之向世子爷表白被拒,紧接着做出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奇葩事情。
虽然不是她做的,但她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份重活一次,只好做一个名副其实的背锅侠了。
“就、就是,世子他当时狠心拒绝了女儿,我也是一时情急。。。。。。”
“所以就——亲了他一下。”
话音刚落,忠勇侯和苏槿柔都难以置信,苏云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这个惹是生非的麻烦精!
他因太过激动连嘴角都僵硬了:“乔之,你可是出身名门的世家小姐,就算再怎么喜欢世子,但也不能有违礼法啊!”
“而且我还听说,送到府里的帖子本是给你大姐的,你却将信件中途拦下,自个儿跑去了!”
姐妹间的嫌隙一旦生了,就很难再心和,更别说是夺人所爱了。
苏云起在时晏清的面前不方便直言,但他绝不能纵容二女儿再犯糊涂。
她日后可是要嫁到镇国公府去,深宅内院最常见的就是勾心斗角,如果她再不改改骄纵任性的性格,在侯府里他可以护着她,但在国公府又有谁会站在她这边?
而且他刚才和时晏清较量了一番,他知道乔之的这门亲事已经覆水难收且形势严峻。
苏乔乔撇了撇嘴角,她忽然伸手拍了拍忠勇侯的手背。
她也很想念自己的父亲,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能有一个肯疼爱她并且罩着她的亲爹该知足了,至于已经结下梁子的未婚夫,他喜欢的人是便宜姐姐,她嫁过去只有守活寡的份儿,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做一个高枕无忧的傻白甜难道不香吗?
时晏清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她静观其变即可。这般想来,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苏乔乔握住苏云起宽厚的掌心,双眸澄澈。
“父亲,女儿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出此等鲁莽之事。”少女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一只再单纯不过的小绵羊。
苏云起见她认错的态度诚恳,也拍了拍她的小手。
坐在另一边的苏槿柔察觉到苏乔乔明显的变化,暗道她在落水后的心性比过去沉稳多了,不知是在假意讨好父亲,还是真的懂事了。
然而只有苏乔乔自己知道,吃瘪的时晏清绝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明昭帝口头让皇后来操办此事,但她看得出来,镇国公府和皇后的渊源甚深,此事极有可能会再生变化。
但这并不影响她未来的好日子,不嫁人自然是最好的,在忠勇侯府能继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而嫁去镇国公府却只能任劳任怨做小伏低!
这时,马车的车轱辘突然轧到了一块大石头,她一个不留神撞到了车内的窗棂上。
苏乔乔的身体还很虚弱,眼冒金星后就不省人事了。
头好晕!好不容易活下来可别又被撞失忆了!
苏乔乔是被苏云起抱回去的,一进门就是乌泱泱的一群妇人在旁边候着,为的正是侯夫人赵氏。
“老爷,这是怎么了?乔之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顾姨娘、柳姨娘、丫鬟和婆子们纷纷退让开,苏云起抱着苏乔乔边走边说:“先回屋再说吧。”
赵氏是嫡女苏乔之和嫡子苏屿澈的生母,二姨娘顾氏是庶长女苏槿柔的生母,她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苏宥齐,三姨娘柳氏是侯夫人赵氏的陪嫁丫鬟,有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儿苏汐若。
侯夫人看向眸色沉静的苏槿柔,也不好当着侯爷的面作,跟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姨娘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连忙出声道:“夫人,妾身瞧见二姑娘的脸色不太好,还是赶紧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赵氏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仍窝着火气:“既然瞧见了姑娘的脸色不好,就立马去请大夫,还杵在这儿作甚?”
顾姨娘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温柔端方的柳姨娘施了一礼,转身吩咐身后的小厮去请回春堂的大夫。
忠勇侯虽然有两位妾室,但对妻的感情最为深厚。
苏云起抱着苏乔乔踏入清夏堂内,回头低唤赵氏的小名:“欣儿,我刚才已经请了大夫,乔之并无大碍。”
“她只是掉进湖里受了风寒,二月湖水寒凉,在车上又撞到了眉骨,大夫已经开了药,很快就会来府上送药。”
姑娘家好端端的却受了寒凉,赵氏是忠勇侯府的当家主母,自然听出了其中的端倪。
她的女儿已经十六了,正是花骨朵般娇俏的年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乔之在宫中或许遇到了什么难事。。。。。。
进屋之前,赵氏只留下刘嬷嬷和身旁的大丫鬟冰蓝,跟在后面的众人被她拦在外面,剩下的就是伺候二小姐的贴身丫鬟琳琅和采薇。
大夫的脚程很快,带着药童没一会儿便赶了过来,他刚才在马车上已经为苏乔乔把过脉,清肺的药早就开好了,手中拿着的是防止留疤的去痕膏。
“侯爷,老夫已经配好了药方,清肺药按时服下即可,清淤消肿的去痕膏也带来了。”大夫将两副药的用法和饮食禁忌用笔写下后,躬身与药童离开。
苏云起和赵氏抬脚移至内厅:“乔之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琳琅和采薇正在为苏乔乔细心上药,守在屋外的甘棠和朝雨拿着药包去小厨房煎药,忠勇侯与夫人隔着侧门的屏风依稀能看到隔间忙成一团的景象。
赵氏深知女儿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儿,没想到进宫一趟就惹下了祸端,不知又得罪了哪家勋贵侯爵。
侯夫人脸色沉冷,敛眉道:“您相中的是哪家的公子,是侯府世子还是伯府世子?”
忠勇侯捏了捏眉心,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不是侯府也不是伯府,而是盛京大名鼎鼎的镇国公府。”
“国公府?不会是世子爷的嫡亲弟弟吧?”赵氏喜上眉梢,但转念一想,那位英俊不凡的小爷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往年的科举考试次次落榜,好不容易考上了三甲同进士,却到如今还没捞到一个正经的官职,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溜鸟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