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并不赞同:“如果把你交出去了,我刚才还费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这样吧,何遥和你的个子差不多,让他假扮成你,然后在他脸上涂满血便是了。”
被点名的何遥嘴角扯了扯:“二爷,您要我往东,我自然不敢往西,可沈二公子和我的相貌相差甚远,那帮刺客一个个像人精似的,就算我脸上糊满了血,他们一看便知,万一被识破了,沈二公子也逃不了啊。。。。。。”
“五百两!”
时逾白从衣襟里掏出一张银票夹在两指间,苏乔乔的表情皲裂了一瞬,何遥连忙接过他手中的银票。
苏乔乔有点替他担心,这五百两银子有没有命花还是一个未知数。
时逾白示意她不用担心,这只是一招缓兵之计,他还不至于那么没有人性。
何遥点头如捣蒜,也让苏乔乔不必为他担忧。
这主仆俩的心可真大。。。。。。都到了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思说笑。。。。。。
时逾白让苏乔乔脱掉外衫,当她换上何遥的衣服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喉结”上,然后顺着白皙的脖颈又停留在紧实的胸膛前,她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但他又说不上有哪里不同。
两个人换好衣服,苏乔乔坐在外面驾马,时逾白掀开门帘对她说:“你待会儿跟在我后面,低头颔,脸上又有灰尘遮挡,让何遥一个人待在马车上,我们往军营的方向逃,或许能碰到来寻你的大哥。”
“好,我们有难同当!”苏乔乔驾着马儿往山下冲。
“不如有福同享?”时逾白淡淡一笑,放下帘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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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被围堵的地方,蒙面人指向他们:“躲在马车里头的那位,是你自己走出来,还是要让我请你下来?”
“等一下,让我和小厮先走。”时逾白一把掀开帘布,跳下马车。
“你先让我看她一眼,等我确认清楚了,再放你们走。”蒙面人淡淡道。
时逾白再次拉开帘布,示意苏乔乔快下来:“怎么样,我们能走了吧?”
何遥在马车上躺尸。
时逾白平日里最喜欢倒腾自己的面容,他刚才给何遥补了一个文弱书生的带血妆。
同时他还认准了一点,时与曦贵为饱读诗书的探花郎,他的眼睛和瞎了没什么两样。
时与曦身后的数名暗卫都没有见过苏乔乔,上次派出去的人都被时晏清解决得干干净净,而楚一还在东宫养伤,他只大概的看清了车内之人的轮廓。
苏乔乔低着头跟在时逾白的身后,像极了一个对主子唯命是从的忠心小厮,两个人从时与曦的身旁走过时,她系在中衣腰间的吉祥符玉佩忽然滑落到地上。
这块吉祥符玉佩是赵氏花了许多功夫才从大师那儿求来的,时晏清也有一块和她相同的玉佩,她的这一块雕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玉雀镂雕,玲珑精巧,他的则是雕着鸣钟浮雕,玉质晶莹剔透,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苏乔乔趁着时与曦没注意到这边,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玉佩。
时逾白示意她赶紧走,他这二堂哥心思深沉,万一被他现了端倪,他们俩谁也别想逃了,他从小就对时与曦没有任何好感。
而且他现在带着这么多暗卫,很显然对沈二是势在必得,诗社今日的郊游行并未对外说,证明时与曦在诗社中安插了内线,他在心中把今日参加郊游的人全都过了一遍。
时与曦穿着一件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身躯高大修长,他回眸朝他们二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