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的人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不仅仅是因为小六是扁栀的小孩,也是因为刘书意是他们的兄弟。
刘书意总是说话很少,可她有自己的想法,许多事情总是冲在第一线。
之前的南非是,后来的边疆也是。
她好像无欲无求,总是被困在过往,大家对她的印象永远是一席黑色单衣,面上冷漠五表情,对待外人毫无情绪,对待自己人又什么都可以让。
毒蝎里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样好的姑娘,应该得到爱。
万幸的是,有个二百五一直跟在身边呢,其中诸多波折,可好在一切都是好的。
那一天,所有人都喝醉了,恣意的躺在草坪上大笑,大声唱歌,大口喝酒。
那一日,连扁栀都被周岁淮允许喝了几杯,扁栀说那都是沾了小六这个好儿媳的光。
好儿媳也很开心,但是架不住有人一箩筐的小心思,从收到毒蝎里头某个好兄弟光碟之后,就暗搓搓的想把媳妇拐回房间。
可毒蝎这些人实在不解风情,缠着刘书意闹到了天亮。
天亮了,众人迷迷瞪瞪的回房间,刘书意也回了自己房间,才刚躺下被子都没盖呢,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某人抱着被子穿着一身奶白色的短袖睡衣裤站在床边。
刘书意眸色沉沉看他。
周辰述这会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乖小孩没做过这事,站在床边,低低的说:“咱两现在是夫妻了,合法的,我睡你一半床,也是合法的,你没意见吧?”
刘书意宿醉了一夜,这会有些困倦,也没立刻开口说话,某人就抱着专属枕头掀开被子一角,跪坐了上来。
周辰述养了一年的伤,身上皮肤白的很,在屋内白纸灯光下着光,红唇齿白,浑身又散着沐浴露牛奶的香味,让人心尖软软的。
“嗯,”刘书意很纵容他,“睡吧。”
周辰述美滋滋的放下枕头躺下了,一边还扭头看着刘书意低低的笑。
刘书意闭着眼睛,“傻笑什么?”
“高兴呗,媳妇儿你床好香啊。”说话间周辰述凑过去,凑到了刘书意的身边。
周辰述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结婚,第一次正经躺在一个姑娘身边,手才刚刚碰到刘书意的手臂,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麻了之后,自己还笑呢。
刘书意也不看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可某人且睡不着呢,特别闹,“媳妇儿。”
刘书意声音低低的,顺手就拍掉了房间里的灯,“怎么了?”
屋内灯光顷刻晦暗,只剩下角落里一盏小台灯,在昏暗中散着暧昧的光。
“今天,算咱们的新婚夜哎。”
“现在是白天。”
周辰述咬着后槽牙,有点烦那些缠着刘书意喝酒的人,“那,我一个劲的给你使眼色,你不跟我进来。”
“你意图那么明显,我再跟你进来,你脸皮那么薄,回头被人取笑,看你恼不恼。”
周辰述一听这话,自己又低低笑起来,“那你是我正经媳妇儿。”
周辰述的手触碰到刘书意的手,她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婚戒。
周辰述只要一想到自己把人套牢了,就太开心了,“媳妇儿,那,咱们是不是能做点夫妻之间做的事?”
刘书意勾唇笑了一下,周辰述都看呆了。
“媳妇儿,你貌若天仙,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
刘书意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嘴巴这么甜。”
周辰述嘿嘿笑。
刘书意抬起指尖,在周辰述的唇瓣上点了点,“再甜也不行,我问过主治医生了,你的身体情况还不允许,等过个半年左右看看复健情况。”
周辰述闻言,顿时垮脸,“啊……”
刘书意看着他笑,“你要是怕控制不住,还是回自己房间睡觉。”
“我不,”周辰述一把抱住了刘书意,“好不容易进来了,我不走,我就要抱着你睡。”
刘书意也由着他,两人在逐渐的平稳的呼吸中,缓缓入睡。
那一晚,刘书意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好多人,周围声音嘈杂,而她一脚踏空,落入无尽深渊。
可在她即将要闭眼时,有人伸手,牢牢的攥住了她,一点点的对她说:“别放弃。”
她终于鼓起勇气也抓住了那只攥着她的手,于是,在落入井口的阳光中,她一点点的往上,最终,脚落入了实地中,她就这样,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