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邵万财若有所思。
“局长,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佳木斯江桥再炸一遍了,这招绝了!但我担心,江桥对苏联红军的作用太大了,现在江桥不得被他们派人看管了起来啊。”
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邵哥,这个问题非常好解决!我们把思路放宽一些就明白了,鹤岗距离佳木斯几十公里,佳木斯江松花江大桥如果有苏军看管,那,咱们就去炸毁这条铁路上其他地方的桥!如果实在没有桥,咱们就炸毁路面!”
“这么长的一段路,他们不可能每一段都安排人看守是不是?”
“还有,如果行的话,能不动用这批手榴弹最好,省下这批手榴弹留着将来干别的,咱们可以考虑,动用人力悄无声息地去把铁轨扒掉!”
“总之,所有的事归纳起来就一个意思,不管是炸桥、炸路还是扒铁轨,咱们最终的目的,就是不让苏联红军把矿山这批机械、配件运走!”
张晓东笑了。
“是啊,原来事情可以这样干!只不过——”
邵万财点头心头大亮,不过瞬间又有了顾虑。
局长说炸桥或破坏铁路只是权宜之计,放置在总库中的那批机械和物资,如果苏联红军最后就算烂在手里也不交给中共矿务局怎么办?
“唉。”
他叹口气。
一方急需要,一方按照上级命令捂在手里又不交出来,双方代表着各自国家百姓的利益,最后,弄不好局长与基多夫之间的结拜感情或许便因此而弄没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告辞离开。
夜晚一晃而过。
早上五点半,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武学义亲自带领着7oo名矿工准时齐刷刷地来到了矿务局,听到报告,张晓东等人连忙走出大楼。
武学义站在队伍前手驻文明棍对工人们大声训诫,说眼前的人就是矿务局张局长,谁态度不老实不行,耳朵都好好听着,由张局长给大家安排事。
武学义对待工人的态度张晓东并没说别的。
在鹤岗整个矿山,不管是军阀混战还是日伪军在这里,各级别的头头每次开会讲话都有个“常规”,讲话的人必须先满口脏字长篇阔论地骂骂咧咧一阵儿后再说正经事。
这已经形成了独特的鹤岗矿山文化,对此,矿山所有人都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当然,张晓东心底深处极其厌恶这种东西。
“各位矿工师傅们,大家早上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张晓东,中共鹤岗矿务局新任局长,今天把你们请到这里,是为了修复用电厂,用电厂恢复了,咱们整个矿山就全部有电了!”
“有了电,我们就能恢复生产,矿务局就能给大家开钱了!”
“再给大家伙儿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共鹤岗矿务局任用电厂厂长唐光泽唐厂长,如何修复用电厂,怎么干,等等事宜,都由唐厂长全权负责!”
“下面就由唐厂长给大家讲解一下。”
张晓东点头示意唐光泽上前。
“这不老唐头唐工程师嘛,什么时候成厂长了?!“
“就是啊,啥时候的事啊?”
“老唐头有本事!看来,八路军挺干正事。”
工人们窃窃私语。
“咦,厂长?世道真变了,什么人都可以干厂长了!”
武学义斜眼看了看不禁暗叹口气。
唐光泽对武学义显然有些畏惧,人有些躲闪。
好在张晓东在身旁,他胆气多少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