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安来说,那是数不尽的人命…是做不完的棺木,她怎么可能真的完全不在意。
“哈…”
马车中,姜安眉宇舒展,笑意轻松。
她说,“或许我该早点出府瞧瞧…”
酿酿温柔注视着小姐,手悄悄挽上小姑娘胳膊,轻轻抚着她的头。
“王爷一定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路,小姐不必害怕。”
小姑娘头靠在酿酿肩膀,耳边喝声不断。
这般吵闹下,她却安心的出奇,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
“嗯?”
姜安懵懵起来,脑袋上还立着一缕呆毛。
“到了?”
小姑娘没踩矮凳,直接跳了下来。
祈善渊好似预判到一般,顺手接了一下。
“县主…县主!”
“县主!”
“县主!”
“……”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小姑娘猛地后退半步。
她惊恐的看向围过来的官员们。
干嘛干嘛?
这一个个的,那眼神…哪是看县主啊,简直就是看见主心骨了!
“啧…”
姜安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小一只被少年们围在中间,根本就看不见。
霍长明下了马,嘴里念念有词,“妹妹呢?我那么大一只妹妹呢??”
人没看见,但听见她一本正经的训人声,“都是做官的人了,要学会独立…要能独当一面!”
路过的老臣和诸国使臣嘴角抽搐。
他们还不够独当一面啊?!
单拎出来哪个都跟驴一样!
而且还不讲武德!
虽说早朝之上论起国事来没什么老幼尊长之分,可也不能对着他们这些个老头子下黑手啊。
专挑刁钻的地方打,疼的他们直喊娘。
宫宴上,小姑娘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东离长公主就朝她这边走来。
姜安给了渊渊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位长公主。
“长公主今日这身宫装瞧着十分漂亮,特别是颜色…明艳的很啊!”
刚刚丧子,穿了一身大红来宫宴,她真的伤心吗?
长公主动作矜贵的整理好宽袖,手摸着宫装上翻飞的凤,笑得妩媚,“本宫也觉得这身宫装甚是漂亮。”
“南商地广物博,这宫中绣娘的手艺都是一等一的好。”
“太后送给本宫这身衣裙,也是为了能让本宫尽早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本宫也不好推拒啊。”
“是吗?”姜安的语气轻飘飘。
她说,“本县主这几日身子不佳,听闻大理寺已经找到凶手了?”
小姑娘笑得恶劣,语气意味深长,“要我说,长公主平素里也该对属下好些,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打击报复啊!”
你那假儿子死,关爷屁事!
造不出像样的假证据,就别来爷面前找存在感。
长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姜安冷脸打断,“宫宴就快开始,长公主还是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好吧。”
“本县主最近体弱,若是不小心在公主面前晕倒,那可就说不清了…”
“说不定您最近都回不了东离呢~”
长公主眸色幽幽,深深看了姜安一眼,转身欲走。
姜寂臣到底是怎么养的孩子,怎么就能养的如此厚颜无耻!
威胁人的话说起来都那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