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不露声色。再三感谢了上次的事。并打听苏梦晚的名字。苏梦晚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告诉了他。两人也算正式认识了。
两人结伴而回,一路上也熟悉起来。苏梦晚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就存了向林牧学识字的心思。
村子里比较落后,村民基本都没有读过书,他们家因为做生意,哥哥们都读过两年,只能识字,算账就足够了。
女主小时候不愿去私塾,算得上是纯文盲。
现代的自己虽说只读到了五年级,看的书却不少。在医院实在孤独,只能看书打时间。只是这个时代的字都是繁体,与记忆中的古体字也有些许不同,苏梦晚认识有限,故而想到了林牧这个现成的老师。
林牧听到苏梦晚说想跟着他识字,只是诧异了一下,就欣然答应下来。
在两人分别之际,苏梦晚硬塞了两颗野鸡蛋给林牧。
起初林牧连连拒绝,毕竟鸡蛋金贵。苏梦晚说就当是交束修了,不收的话就不学了,林牧这才作罢。
望着苏梦晚的背影,林牧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异彩连连。
两人走后,旁边的树林里钻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头花白,一张脸布满了皱纹,满眼闪着八卦的光芒。如果苏梦晚在这里,就会认出这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大嘴巴”胡桂花。
胡桂花,人称“胡大嘴”,一张嘴整日里“叭叭叭”,不是西家长,就是东家短。因为这张嘴,没少被她当家的揍。但是好不到两天又嘴痒,没办法,就是憋不住啊。
听说之前有个寡妇的兄弟上门送粮,恰好被胡大嘴看到了,不出一日村里到处都在传寡妇偷汉子,逼得寡妇差点投河。后来寡妇的娘家兄弟带着一群娘家人,把胡大嘴一家男女老少都打了一遍,连躺在床上的老娘都被抽了一巴掌,这才罢休。
要说这个胡大嘴就是记吃不记打。这不,也不管啥后果,走到河边看到洗衣服的几个熟人就东张西望地凑上去,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你们是没看见啊,苏屠户家的那个傻妮子勾搭林秀才呢,两人在山上的林子里哟,唉,我都说不出口。”
众人被她的话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赶紧追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快说啊!”
看到大家急迫的神情,胡大嘴满意的笑了。小声地说:“我说了,你们千万别传出去啊!”众人赶紧满口答应,生怕答应晚了,胡大嘴就不说了。
胡大嘴继续道:“我看他们两人眼睛都快勾一起了,一看就有事。苏屠户的闺女后面的衣服都破了,两人指不定都滚在一起了!就刚刚我亲眼看到的,那个小妮子还塞给林秀才几颗鸡蛋呢!没有关系的话能送这金贵玩意!”
大家听的连连点头。都在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有的说林秀才想骗苏梦晚的钱财,有的说苏梦晚看林秀才长得俊,贪图他的颜色。众人激烈的争辩着,不知道是谁疯狂咳嗽,挤在一起的几颗脑袋疑惑地抬起来,看到来人,一个哆嗦,赶紧散开。
看到几人慌乱的眼神,苏母肯定地问:“你们几个长舌妇,那么慌张,是不是在嚼我家的舌根子?”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跑了。
一看这情形,苏母更加笃定此事必有内情。
“你们几个都站好了,不说清楚谁也不准走!”
胡大嘴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子,躲在一个妇人身后,小声的说:“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别以为我们怕你。”
“就凭你们嚼舌根子,就凭老娘儿子多!怎么着?要不要把你男人和你儿子拉过来练练!”
一看这架势,今天不好善终了。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一个矮小的村妇歉意地看了胡大嘴一眼,鼓足勇气指着胡大嘴说:我什么也没说,是胡大嘴说你家闺女和林秀才在山上私会,干……干,不要脸的事!”
胡大嘴看情况不对,“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其他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胡大嘴除了嘴巴厉害,腿也倒腾得贼快。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这是经常被追,练出来的度吧。
苏母被气的胸口疼,来不及逮张大嘴,瞪着眼警告余下的人:“我告诉你们,谁再说我家晚晚的坏话,我非砸了她家。我家晚晚和林秀才在相看,是双方父母同意的,不是私自见面的,但凡我听到一丝诋毁的话,就想想你家的拳头够不够硬吧!”
众人大气不敢出,看苏母走了,才舒口长气,拍拍胸口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以后千万不能再学胡大嘴嚼舌根子啊。”
苏母气呼呼地回到家,也没心思张罗晚饭了,就坐在堂屋等着家人回来。
等人都到齐了,大家看到苏母生气的脸色,都在思考谁惹到了老娘|老伴。苏母对着大家说:“一会去胡大嘴家打架,你们可劲地打,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回来再告诉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苏母给大家分工:“你们三个打胡大嘴家的两个儿子,老苏,胡大嘴的男人就交给你了!苏大嘴那个老娘们,我来对付。晚晚和你大嫂就在家待着吧。”
苏母振臂一挥,带着几个大汉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胡大嘴家。一路上看热闹的村民纷纷跟了上去。
苏梦晚不知道此事因她而起,也想凑个热闹,就告诉大嫂一声也跟了上去。苏大嫂纠结了一会,咬咬牙也跟上去了。
话说胡大嘴这边,自打她跑回家就一直担惊受怕的,本想出去躲躲,又想到都是一个村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索性就在家等着,左右都要被揍一顿。等待是漫长的,也是煎熬的。等听到踹门的声音,反而放心了,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胡大嘴的男人,一看苏屠户一家的架势,就知道自家糟心玩意又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