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自己,也不放心许愿。
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人同吃同住,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然而,听见北尧的话,许愿立刻便反驳道:“这里安全,便是有变故,我也能第一时间赶过来,没必要住在一个房间。”
再说了。
张越房间就一张床榻。
她自然不能让北尧睡地上。
所以,为什么放着熟悉温暖的床不睡,她要睡地上?
“你能保证一直安全吗?你能保证我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吗?还是说,你以为,抓了那个号施令的人,就相安无事了?许愿,我告诉你,便是你嘴里的那个人,也不过就是一个听令的人。”
没有宋伯,似水县还会有其他人。
毕竟,他这条命,价值连城。
太子为了杀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北尧一连串反问,许愿终于沉默了。
半响,她道:“我睡地上。”
闻言,北尧往床榻里面挪了挪道:“睡得下。”
许愿顿时瞪大了眼。
她是和张越同屋不假,可从来不曾同塌。
她跟张越都没有同榻而眠,如今要跟……
看见许愿那吃惊的模样,北尧忍不住道:“一个大男人,这般忸怩做什么?”
许愿深吸了一口气。
是了,没错,在沈仁耀眼里,她就是一个男人。
不就是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
有什么好害羞的?
前世初到京城,她身上银两不多,也不是没有跟其他书生一起同住过。
沈仁耀,也就生的好看了一些,仅此而已。
说不定,还是她占了便宜。
毕竟,沈仁耀不靠那一身才华,就冲着那张脸,想来京城里爱慕的女子都不少。
她这是赚了。
虽是如此想,许愿还是没骨气的红了耳朵。
她道:“你说得对,我就是睡觉乱动,怕碰到了你伤口。”
北尧道:“无妨。”
都已经这样说了,许愿自知推脱不掉,便又去抱了一床被子。
她起了灶,烧了热水,自己洗漱以后,又取了帕子打湿,交给沈仁耀。
以往,这些事都是张清玉在做。
而今这里只有她和北尧两个人,便只能自己来。
直到所有都弄好了以后,许愿才磨磨蹭蹭的爬上床。
北尧又往里面挪了一些,一边道:“许愿,今日同塌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包括沈一川。”
“也希望沈公子守口如瓶。”
许愿点了点头。
她还巴不得这件事烂到肚子里,没有人知道。
好歹……好歹她也是未出阁的姑娘。
等等……
许愿目光微凝,突然道:“沈公子在沈家排行老二,为何不叫沈一川兄长,而是直呼其名?”
北尧表情微变。
沈仁耀的身份,是他胡诌的。
在似水县,他一直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有些习惯,终究是改不过来。
诸如,对沈一川,他一直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叫沈一川的字,济怀。
但向来也没有人会计较着一点点小插曲。
可许愿不同。
许愿的敏锐,有些乎他的想象。
思忖片刻,北尧道:“我与他见面不多,他是大房嫡子,我多少有些嫉妒,是以,私下里都是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