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要救人吗?”
陈山看着迟迟不见任何动静的王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再等等。”北尧轻轻摩挲着手指,再次重复道:“再等等。”
“三爷。”陈山皱眉,提醒道:“许愿身上还有歌舒部和魏成功往来的信件,这些信件,绝对不能落入哥舒妄的手里。”
北尧身在京城,这么远跑到似水县,为的是寒州当初遗失的城防图。
然而,去哥舒王帐找城防图那一夜,北尧意外现了哥舒妄和魏成功往来的“家书”。
这才有了火烧哥舒营帐的一幕。
如今新年将至,北尧依旧迟迟不回京,为的就是查清似水县县令魏成功和哥舒妄勾结一事,以及这件事的背后之人——太子。
太子是储君,钱财自然不少。
这种情况之下还勾结歌舒部以战养战,借此敛财,其心必异。
攻下哥舒,是战绩。
而拿到太子勾结哥舒的证据返京,将会是压死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北尧先是把城防图拱手送人,而后又没有拿回信件。
陈山都不明白,北尧为何这样做,为何对许愿那么好。
明明那个人看起来,也就有些胆识而已。
陈山忍不住问道:“三爷,难不成你还想着招募许愿至麾下?”
“许愿提醒了本宫,太子是储君,在朝中更是人心所向,仅仅凭着几张信纸,是扳不倒太子的,不仅扳不倒太子,还会让太子注意到本宫。”
北尧目光落在哥舒王帐的藩旗上,继续道:“既然不能一击必杀,那就更应该徐徐图之,这种事,急不得。”
听见北尧的话,陈山多少想明白了一些,“属下明白了,那属下何时救人?传闻哥舒妄性格暴虐,只怕许愿此刻,凶多吉少。”
陈山也有一些私心。
这些日子,他和许愿相处的还算不错。
许愿不是坏人,不该就这样死了。
而且,若不是他多嘴告诉张越被抓,许愿也不会只身一人冲入哥舒王帐中。
他不能见死不救。
“你不是想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吗?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敢一个人独闯哥舒部。”
北尧说完,依旧是不疾不徐的看着王帐。
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有很多,自负者更是不少。
北尧希望许愿是一个聪明人,但不希望许愿是一个自负的人。
许愿一个人敢来,便应该要有具备一个人活着离开的底气。
不然,这孤身一人闯王帐的行为,不叫勇气,亦不叫兄弟情深,而是愚蠢,连自己几斤几两都看不清,就这般莽撞闯王帐,愚蠢至极。
听见北尧的话,陈山的心不免提了起来。
他看着王帐,不过片刻,瞅见里面出来的人,又使劲的看了看,一边道:“三爷,属下没看错吧?那是……许愿?”
有人掀开了王帐的帘子。
许愿和哥舒妄齐齐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相谈甚欢。
陈山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北尧看过去,亦是一愣,他想过许愿可能会殊死搏斗,也可能侥幸逃跑。
可他没想到……许愿就这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