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还真不知道,”徐子望道,“我打听打听再跟你说。”
“不用麻烦了,”扶桑笑道,“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他们本也没走多远,说话间客栈已在望了。
徐子望将剩下的两枚糖葫芦一齐吃进嘴里,扔掉竹签,转眼就看到扶桑正看着他笑,于是口齿不清地问:“怎么了?”
扶桑只是觉得他两边腮帮鼓起来的样子有点可爱,但这话哪好意思说出来,便指了指自己嘴角,眉眼弯弯道:“你这里沾到糖衣了。”
徐子望急忙抬手擦拭嘴角,可他擦错边了,扶桑便忍不住伸手帮他把那一小片糖衣拿掉了。
徐子望僵了一瞬,被指尖触碰到的地方莫名痒,趁扶桑不注意,他赶紧挠了两下。
这一幕落在了一双寒凛凛的眼眸里。
眼看着那俩人进了客栈,澹台折玉用手推动轮椅,从窗边离开,道:“把窗户关上。”
今晚轮到李暮临值夜,他此刻就守在太子身边。
依言将窗户关上,却听太子又道:“去换扶桑来值夜。”
李暮临巴不得有人替他。
一来他个子高,那张坐榻实在睡不下他,腿都伸不开。
二来值夜时须得保持半睡半醒的状态,只要太子喊他他就得立刻应声。这要是能睡好才有鬼了,睡不好第二天就没精神赶路,委实痛苦。
李暮临满心欢喜地从天字一号房出来,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扶桑正拾级而上。
扶桑也看见了他,刚要打招呼,却听他喊了声“都将军”,扶桑扭头一看,才知道都云谏不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
扶桑默默退到一边,都云谏与他擦身而过。
扶桑嗅到了都云谏身上淡淡的酒气,而都云谏看见了扶桑手里红艳艳的糖葫芦。
须臾之前,都云谏坐在一楼客堂里小酌,不意瞥见了扶桑的身影,追过来想和他说几句话,虽然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没等他开口叫住扶桑,李暮临突然冒出来,都云谏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扶桑身旁走过。
习武之人,五感强于常人,即使进了房间,都云谏也能将扶桑和李暮临的话音尽收耳底。
“殿下睡了吗?”
“还没有,你来得正好,殿下让你值夜呢。”
“啊?值夜要做什么?”
“殿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别睡太死就行。”
“好……我给你和修离买了糖葫芦,就在桌上放着,你去吃罢。”
谈话到此为止,都云谏听见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所以,扶桑给修离和李暮临买了糖葫芦,手里拿的那根显然是要给太子的,唯独没他的份。
都云谏轻声嗤笑,举步离开了门口的位置。
扶桑看见了投在门上的阴影,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到隔壁,叩响房门,得到准许后,推门入内。
“殿下,我回来啦。”扶桑语声轻快。
澹台折玉垂眼看着手里的书,淡淡地“嗯”了一声。
扶桑来到他身边,笑吟吟道:“我给殿下带了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