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怀里的人睡熟了,他把人放下,到院子里拎了桶凉水回来,浸湿了毛巾,给小媳妇凉敷了一下。
剩下的水被他用到了自己身上。
第二天,夏央写了封信,让段柏南找人捎给她二姐。
于主任的事情还是要跟二姐说一声的,毕竟同在一个单位,万一哪天于主任得知她和夏茗是姐妹,对她二姐使绊子怎么办,还是得早日防范。
她在乡下好说,二姐那边可就防不胜防了。
又过了几天。
沈娇娇家里的包裹到了,约着夏央一块去镇上打牙祭。
夏央欣然应约。
回来的时候,包裹里多了十斤棉花,八斤毛线,还有一卷靛蓝布料。
看到这些东西,段柏南都惊呆了,喃喃道:“沈知青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稀罕的东西都能弄到。”
夏央面不改色:“少问不该问的。”
她拆了一盒酥皮五仁的月饼,这才是沈娇娇给她的,沪市那边的月饼。
外皮酥脆掉渣,内馅甜而不腻。
她吃了半个,把剩下的给了段柏南,擦了擦手:“东西都买回来了,你抓点紧把东西都做出来,马上就秋收,往后请假可就难了。”
段柏南嘴里鼓鼓囊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拍了拍胸脯。
除此之外,还有她在供销社买的一些果子桃酥之类的,用来充数的东西。
这些东西大多也都是进了段柏南的肚子,她有空间,不缺吃喝。
段柏南咽下了嘴里的月饼,问:“你手里还有钱吗?”小媳妇手里有多少钱他大致有数。
买了这些东西,估计没多少了。
听话听音,夏央眯了眯眼睛:“你这意思是你还有?”
段柏南轻咳一声:“还有几块。”
眼见着小媳妇的脸拉了下来,他赶紧解释:“刚挣的,刚挣的,你也知道,要入秋了,那些人都急着联系家人要冬天的衣物呢。”
夏央冷笑:“你猜我信不信?”这货藏钱的本领她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段柏南:不嘻嘻。
他抠出自己的私房钱:“就这些,没别的了。”
夏央毫不客气拿过,想了想,分出一块给他:“喏,请人做衣服也得要钱。”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段柏南自不会拒绝,手快的抽走钱。
“老三,老三家的,吃饭了。”王春槐在外面叫人。
随后大声嘟嘟囔囔的:“整天就知道把爷们往屋里勾,不知羞。”
夏央凉凉的看了一眼段柏南,刷的拉开屋门:“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来,到我跟前来说。”
王春槐竟然硬气起来了,挺了挺胸膛:“我说你不要脸,就知道勾着爷们上炕。”
“你倒是想勾,你问问你爷们,愿意跟你上炕吗?”夏央能咽的下这口气就怪了。
王春槐:“你个。。。”
“娘,娘,有客人。”段柏西紧急拦住她娘,冲着夏央讨饶的笑了笑。
是的,老段家有客人。
不是别人,还是许璐璐。
也不知道她一个外村的知青,怎么做到的一直在她们村长住。
想到许璐璐,王春槐硬生生的咽下了那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央,到灶房里去了。
夏央立马跟上去,搬了个马扎守在门口,一旦王春槐有不干净的举动,她立马大声嚷嚷,搞得王春槐恨不得掐死她。
可又干不过,只能愤愤不平的讲究卫生。
由自己亲自盯着做出来的饭,不管好吃难吃,最起码卫生问题是有保障的。
她捧着碗大碴子粥,慢吞吞的喝着,听着家里除她以外的三个女人对许璐璐花式追捧,又看了看日渐消瘦的段柏宇,啧了一声。
这一天天的,真是一出又一出大戏啊。
“夏央妹妹,咱们女人家,还是要以娴静温顺为主的,段大娘是你的婆婆,你对她该多多尊敬才是。”
夏央:???
她提不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