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铺有专门给书生抄书用的房间,现在许乐言正在一间抄书的屋子里画画,不时耳朵动一下,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这里的隔音效果不错,以往来这里看书的人都会自觉的安静,现在外面摆了三桌打历史杀游戏的人,每桌都围了一圈。
别的不清楚,但李青三知道,隔壁卖干果瓜子的掌柜的这两天笑的嘴都合不拢。
每个来玩的围观者都手捧着一把瓜子,吧唧吧唧磕个不停,嘴巴上火的都有好几个。
“唉,风哥,我忽然好讨厌画画啊。”许乐言手上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眼神不时望向外面,那种想要出去打牌的想法,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现在每当他画画时,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喜欢创作,但他不喜欢一直画同样的东西,比如一张杀,他需要画几百张,这些杀全部都要一模一样,他又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哪里画的有不同,他就要撕掉重新画。
这个习惯让效率降低了不少,热情都在这其中消耗没了。
李青三盯着许乐言看着,目不转睛,眼神中透露着好奇的目光,许乐言被李青三看了一阵,现他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
许乐言被看的有些奇怪,用手摸了摸脸庞,慌神的左右看了看,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风哥,你在看啥,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说是因为啥,你不是挺喜欢画画的吗。”李青三问道,他不理解的是一个喜欢画画的人,这才几天啊,就这么排斥了。
莫非爱好真的不能当工作?
许乐言叹了一口气,手上的笔在砚台上沾着墨水,开口说道:“一直重复画一套一样的东西,让人很枯燥,倘若只是花几副,到也没什么,我还能坚持,但十副,五十,一百,甚至要一直画,我就觉得有些绝望。
就他们外面玩的这些卡牌,我都已经精疲力尽了,以后还要开店卖出去,卖的越多,我就要画的越多,是不是以后,我就要被困在这里画一辈子啊,仿佛未来没有了希望啊,一眼能看到头。”
李青三摇了摇头表示同情,轻声开口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拿一份卡牌去印刷呢?”
许乐言听到李青三说的话一下子呆愣住了,手中的笔滑落下来。
李青三的话击穿了他灵魂深处,仿佛眼前笼罩住他的迷雾被拨开,本来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灵台清明。
如夏夜里的一汪清泉从天灵盖缓缓滑落至脊柱上,那种透彻的感觉让许乐言头皮麻,连掉在桌上的笔也不去管了。
许乐言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沾的有墨水的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哎呀,对啊,我可以去印刷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我还画个什么劲。”
李青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重拾笑容的许乐言。
许乐言感受到李青三眼神中的意思,委屈的小嘴撅着,开口埋怨道:“风哥,你咋不早说呢?”
李青三耸了耸肩膀说道:“你也妹说啊,我以为你觉得这个版本不满意,在创造更好的图案呢。”
许乐言连忙站起来,跑出抄写屋,推开众人围着的一桌,用手狠狠拍了一下正在当裁判的叶黑。
叶黑正在当裁判,判定下一个闪电是否能劈中,旁边围观的人目光都聚集在叶黑的手中牌堆。
“别出黑桃,别出黑桃。”要接受判定的那个人神情激动,眼睛盯着叶黑缓慢掀开卡牌的手,只要不出黑桃,轮到他出牌,他就有信心拿下这把的胜利。
叶黑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翻开卡牌,红心2的顺手牵羊。
“哈哈哈,没炸到我,过河拆桥,你没防御马了,杀,装备连弩,杀。我赢了!”那人高兴的打出自己的牌,赢得这局的胜利。
“别玩了,裁判给别人来当,有急事。”许乐言二话不说就要把叶黑拖走。
“哎哟,你干嘛!别扒拉我。”叶黑被拉着后脖领子,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找到一个借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