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柳如梦独自一人在屋里调试新到的琵琶,这是柳如梦心绪不宁的时候最好的解压方式。
突然“啪”的一声,门被推开,闽妈妈失魂落魄地扶在门框上就开始哽咽:“柳……柳都知……”
柳如梦特别讨厌自己专心想事的时候,有人来突然打断。
但是,柳如梦听闽妈妈的语调不对,还是背对闽妈妈,蹙着眉戴上面纱,转身看了眼扶在门框上的闽妈妈,问道:“门外的人没有跟闽妈妈说我在调琴吗?”
闽妈妈怎么不知道柳如梦的规矩,连忙解释道:“说了,说了……”
柳如梦一脸冰霜:“那。。。。。。就是闽妈妈故意坏我的规矩了?”
闽妈妈连忙站直了身子,先是摇手,紧接着又摇头,最后干脆扑通一声跪下道:
“柳都知恕罪,事情紧急,奴只好事急从权,刚刚也已经给院门口的护卫解释过了,奴任凭都知处罚便是。”
闽妈妈不明白,为什么柳如梦一个教坊的都知,需要在院子门口设护卫。
但是闽妈妈也知道柳如梦这些作态必定在教坊有大后台的,也就不敢多说多问。
柳如梦被闽妈妈闯进来耽误自己调琴弄得有些烦躁,琴没调好,想赶紧打她走:
“闽妈妈,你赶紧说,最好有什么出人命的事情,紧急到你要闯我的院子?”
那闽妈妈这才跪直了,特意压低了声音颤声说道:“还真是出人命了呀!柳都知。。。。。。国香那婢女……也死了!”
柳如梦顿住,手上调琴的动作僵在了空中。
见状,闽妈妈往前挪了挪,探着身子想靠近柳如梦一些却不敢太近,只好继续低声说道:
“是京兆府的人,刚刚在国香院子后面的那口井里拖出来的!听说,人都泡白了!”
柳如梦知道,国香院子后面的那口井,有台阶有栅栏,肯定不会是那婢女能失足落下去的。
“找到那婢女了?怎么说?”柳如梦低头,手上继续摆弄着琵琶,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
闽妈妈赶紧将自己掌握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倒了出来:
“奴听领头的衙役说,那婢女是被人绑了手脚,用帕子堵了嘴,头朝下给投进去的!”
果然不出所料,国香死于什么原因还没查出来,她的婢女也被人投井弄死了。
看来,国香和她的婢女,是被人连夜相继给灭了口。
为什么呢?
柳如梦想起,今天上午闽妈妈说过,要去问其他几个一起去曹确府上的那些乐伎昨晚宴请的情况,
“闽妈妈,与国香一起去曹丞相府上的人,可说了什么?”
闽妈妈一顿,就像是突然想起一样,瞪着眼睛笃定地说道:
“哦,那几个娘子并无蹊跷。奴是分开问的,都说的大差不差,总不过就是曹丞相音律造诣极深,还当场指点了她们几个,散席的时候还各自都额外给了一贯钱!”
柳如梦知道,长安城的高门显贵们请教坊的乐伎上门演奏,一般都是给乐坊支付一笔费用,要是乐伎演出得到众人的盛赞自然会给些赏钱,不过都不会太多,能给五十钱就算不错了,没想到这个曹确出手这么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