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顿住,看着花桐没有什么受伤,就是手脏了点。
同时,花桐也有所感应,毕竟手脏兮兮的。
“我昨晚……又?”
李垚点点头,说了来龙去脉。但是他注意到了“又”,细细问起具体。
花桐看了看苟夫妇的背影,猜到了一些。
“许是你也离开去找我了,他们来偷看了马车。也许是刚刚撞上回来的我,我那模样就跟中了邪一样,可不把她们给吓坏了。”
“哦,我好像是有这个毛病。有时候会病,有时候不会。看起来我这个病,可以让我去搜寻到不少好用的药草啊,还不错!”
李垚看着笑得美滋滋的花桐,心里无奈。
“以后夜里安些,我要把你绑着。现在不安稳,你出去外面,总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李垚牢牢地盯着她,“桐儿,我们两个谁都不能出一点意外。”
花桐看着面前的少年不复前几日的意气风,多了几分萧条憔悴。
他的眼神更加坚定,浑身散着一股毅朗的气息。
他的母亲何晓晴走后,他也依旧会在赶车的路上,偶尔看一下书。
花桐会坐在他的旁边,迎着燥热的暖风与千里说话,嘀嘀咕咕的,马车也走不快。
但她知道,他看书学习考取功名,是他母亲一直以来想要见到的,所以他现在坚持的是对母亲的爱。
“好,垚哥哥。”花桐淡笑。
周围的人全都被打扰惊醒,而天才亮了一小会。
早有准备的人家已经出,而李垚在扎着马车头顶的棚。
四个角,每个角都用又长又直的木棍,续了起来。
然后用藤蔓一圈一圈地缠绕,直至做成一个四方兜。
花桐夜半出行采摘回来的草药就被她一股脑地丢到兜上面,白天随行而晒干。
李垚闻着清新的药草味,近几日身上颇多的蚊虫几乎不见,避而远之,也生了不少好学之心,便询问了好几种药草。
花桐一一地与他细说,两人亲昵,他赶车她随手介绍一株药草和习性;
他看书,她赶车,安安静静地思索前行;
有人询问,好意的,便小儿心态,一副可怜模样,引得妇人汉子心软;
若是多翻探寻觊觎,便冷口冷脸,李垚铁面玩刀,自是吓退不少软脚的;
若是有大户人家急行,那他们便退行一侧,让他们先行罢了,不争那一前一后席位。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一兄一妹一马都疲惫至极了。
“垚哥哥,前方有个小村庄,要不我们下午就不走了,直接在那里歇一歇吧。”花桐站在前边向前眺望,身子一摇一晃的,千里的马蹄也在打颤,“呼呼”的喘着气。
“千里很累了,得给它找好吃好喝的,不然千里会不行了。”她很是心疼。
这大半个月的,她们还可以坐着,可千里一直踩在滚烫的地面,一直不停歇啊。
李垚何尝不心疼,摸摸马头,便续说:“千里,你再熬熬,我们到前面的小村庄,我们千里就可以歇息了。”
“嗯!千里,会有好吃的草,可能还会有豆子,还有清凉的水喝!”花桐为千里描述了一个美好的愿景。
千里马好似真的听懂了,浑身的劲使不完,两个蹄子往前一撅,就飞快的跑起来了。
疾行,插队,越过。
不少被吃的一嘴烟尘的百姓,都不由得看着那挂满了奇奇怪怪的干草的马车,还似乎带来了兄妹俩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