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奕儿没事吧?”
就在天将明,于海端着早食来到于奕的房间,在连着呼唤了几遍无果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刻,饭盘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只见于奕躺在床侧,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而在地上的血液早已经凝固。
医师在把脉过后将于奕的手重新放回被窝里面,看向于海微微行礼随后这才开口说道:“公子只是气血攻心,并无大碍,休息上一段时间,自然无事。”
“多谢大夫!”于海取来一两银子,放到医师手中,“一点薄礼,不成谢意。”
“于家主守护着我们这一方百姓的平安,是我们的大恩人呐,我哪能收您的银子,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能被这俗物玷污呢。”
“您就收下吧,我听说您治病救人从来不收一分银子,可是生活过于拮据,这怎么能行呢,这一两银子虽是浅薄,但我也代替沧城于家所属的百姓感谢您了。”
医师见执拗不过,也只好将银两收下,提上药箱就要离开,忽然想到什么,折返回来,看向于海,小心翼翼地说道:“令郎心事颇重,十五岁的年龄,是不该有此心事的,此心事不断消磨他,已经使他身心俱疲,于家主若有机会,就和令郎好好谈谈,否则……”
医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躺在床榻上的于奕一眼,于海也明白了医师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找他的。”
等到送走了医师,于海再次返回于奕房间的时候,于奕已经醒了过来,穿着衣服倚在床上,于海将椅子搬了一个放到于奕跟前问道:“是不是最近家族上的事情压力太大了?”
“不是。”于奕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悔恨,随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是我自己的一些琐事,时间紧迫,若是再不完成,往后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于海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他也没有细想,毕竟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点小心思呢,于海看着于奕如今的样子将话题扯开:“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快是谈婚论嫁的人了,不如,我也替你说一门亲事,你看怎么样?”
“不行不行不行。”于奕连忙摆手拒绝,脸上瞬间呈现出慌张的神色,“我现在还不想谈婚论嫁,往后我还要外出历练,历练几年都是有可能的,若是真的给我谈了一门亲事,我岂不是要让人家守活寡,等到我历练回来了,那我的脊梁骨还不得让人给我戳坏了!”
父子二人说的哈哈大笑,于海也趁机切入主题:“大长老与四长老相继离世,你觉得是谁干的?”
“唐家人呗,与我们家有这么深仇大恨的,除了唐家还有哪个家族敢这么胆大包天。”于奕说完,眼神忽然变得锋利,直勾勾地看着于海,“爹,你是不是怀疑,是家里出了鬼?”
“不是没有这么个可能,最近我们家弟子少了许多人,大长老与四长老相继被人杀害,你觉得会是谁,假设是我们家的人,是谁有这个心思残杀骨肉同胞。”于海说话的语气已经不自觉地严肃起来,于奕自然也是察觉到,如今的他已经很难再完全信任眼前的父亲,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据我的观察来看,没有人会残害自己的骨肉同胞的,所以应该是唐家人安插了一个内鬼到了我们于家。”于奕回答着,但眼神却是异常的冰冷。
“那就是唐宸了,目前为止,当属他的嫌疑最大,我曾经暗中派人前往唐家获取情报,他们都在传唐宸已经死了,好像是因为被废掉修为后自觉耻辱,所以自刎而死,因为这件事情,唐家人还对你非常仇视呢!”于海说到这里,免不了哈哈大笑道。
“仇视就仇视吧,反正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唐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被抹除掉。”感受到于奕身上所散出来的滔天恨意与通天杀意,于海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儿子表面看似儒雅随和,但内心却是冰冷异常,自从那次黄沙镇事件后,于奕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人的情欲在他身上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我知道唐家人对你所造成的伤害莫过于无比巨大,但你也绝对不能受到他们的影响,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这对你往后的人生都是起到非常严重的作用的!”于海耐心的劝导着儿子,希望通过自己的肺腑之言,来化解他内心的仇恨。
“我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的插曲,就会改变我自己,他们还没那个能耐。”于奕倚在床榻上,眼睛微闭,但口中的语句却从未停歇,“这只是当下的一个小小目标而已,也是激励我成长修炼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内心自然有着鸿鹄之志。”
“那好,好男儿有志在四方,说说你的鸿鹄之志让为父也听听。”
“守护苍生,维护世间正道!”
等到于奕说完,于海脸上露出一抹轻笑,拍了拍于奕的肩膀说道:“好志气,如今你以十五岁的年龄问鼎地魂境,藏宝阁第三层可以去了,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功法,为父希望那一天早些降临,不忘初心,好好修炼,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为父就先回去了。”
看着于海离开,于奕离开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已经知道邪神的位置,但如今的实力,想要擒杀邪神还有有些难度,不过自己已经将他打伤,想必短时间内,他也很难再出来为祸人间,倒不如先将藏宝阁第三层的东皇钟碎片给收集完成。
想到这里,于奕起床,呼吸之际就将衣物穿好,出了院门,一个闪身进入到藏宝阁内,看着梦寐以求的第三层,于奕不敢再抵抗,一脚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