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水卿卿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开了——
自从白凌薇伙同她堂哥白俊峰,陷害自己一事被揭穿罚禁足后,白凌薇已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针,不除不快,所以,若是被她发现了今日回味楼一事,她一定会不放过自己,肯定会将事情当众捅出来,到时,只怕整个侯府真的要翻天了!
越想,水卿卿越是胆寒,身子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她咬牙抑住心中的害怕,淡然一笑道:“白姨娘能干贤慧,点的菜自然也是好的。只是,我今日着实有些累了,没什么胃口,想先行回去休息——姨娘们陪老夫人好好用膳吧!”
老夫人见她眉眼间尽是疲色,脸色也不太好看,正要开口准了,那白凌薇心里冷冷一笑,抢先开口道:“表小姐真是不给我面子,菜都上桌了,就如好戏开场了一般,表小姐怎么能中途而退呢?!”
白凌薇此言一出,明显话里有话,终是让大家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汤婉晴看着水卿卿被白凌薇步步逼紧,不由出言道:“看表小姐的形容,肯定是因为担心今日赴宴之事昨晚没有歇息好。人没休息好自然就没了胃口,白姐姐不要想太多……”
“是没胃口,还是做了见不得人的腌脏事,或是怕撒的谎让人揭穿,表小姐最是心知肚明!”
厉声打断汤婉晴的话,白凌薇压抑许久的怒火与恨意顷刻间曝发,凌厉的眸光狠狠的盯着一脸煞白的水卿卿,咬牙恨声道:“贱人,你离开三皇子府后,根本不是在长街上随便走走,而是约了侯爷在回味楼私会——你竟是以赴宴为借口,在外面勾引侯爷,真是比不要脸的猖妇还不如!”
此言一事,整个屋子都哄然惊动了!
大家无一不是眸光震惊的看着面无血色的水卿卿,连上一刻帮她说话的汤婉晴,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她,神情间全是震惊与不敢相信!
全身如浸在寒冰里,水卿卿身子僵硬住,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眸光惊惶的看着神色大变的老夫人,嘴唇哆嗦着,想开口辩解,却是喉咙卡住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夫人一脸震惊,眸光从白凌薇身上移到水卿卿身上,盯着她质问道:“白氏说得都是真的吗?你真的……真的在外面私会子衿?!”
“老夫人,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水卿卿声音哆嗦得不成样子,想努力向老夫人解释清楚,可是话到嘴边,她却悲哀的发现,竟是根本解释不了的。
难道,要告诉老夫人,自己是因为要劝说梅子衿放弃对自己的感情,才约他见面的吗?
如此,她又如何跟大家解释梅子衿对她生情一事,难道要跟大家说,梅子衿喜欢上她,要对她负责么……
水卿卿无从辩驳,心里一片绝望。
白凌薇上前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还想狡辩么。我亲眼见到你在厢房里等侯爷,更是亲眼见到侯爷进了你的厢房,两人待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出来,还将身边的丫鬟侍卫都支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勾引侯爷干苟且之事,你们还能做什么?!”
白凌薇此言一出,众人更是一片惊诧哗然。
老夫人脸色已是阴沉如水,眸光冰寒的看着一脸死寂的水卿卿,不敢置信道:“竟是你主动约的子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自己养的儿子自己最清楚,所以梅子衿对水卿卿的不寻常,老夫人早就察觉了。
之前听到白凌薇的话时,老夫人只以为是梅子衿主动约的水卿卿,可如今却听白凌薇说,竟是水卿卿主动约的梅子衿。
如此,老夫人心里的怒火越发的高涨!
“老夫人,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跟侯爷什么事都没有……”
在老夫人的威压之下,水卿卿双腿一软,跪在了大家的面前,抬眸急切的看着一脸震怒的老夫人,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可是,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白凌薇如何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扬手一挥,夏蝉立刻带着回味楼两名店小二进得屋来。
白凌薇指着水卿卿对两位怔懵住的小二道:“你们好好看看,这位可是今日午后,定下你们回味楼二楼五号雅间之人?”
两位店小二感觉到屋内气氛的压抑,互相推诿,不敢擅自开口。
白凌薇一声厉喝,“侯老夫人面前,你们还敢隐瞒么?还不快快将你们知晓的一切如实说不出。”
两位小二吓得一跳,再也不敢隐瞒,将水卿卿约了梅子衿在回味楼厢房见面一事,一五一十的向老夫人回禀清楚。
从白凌薇叫出两位店小二开始,水卿卿已如面临死期的囚犯般,再也挣扎不得。
老夫人面沉如霜,气得浑身发颤,一步一步踱到水卿卿面前,痛心道:“老身好心收留你在侯府里,待你也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恩将仇报之事来?”
在老夫人的心里,水卿卿勾引梅子衿做出有悖伦常之事,就是在陷害抹黑整个侯府,让她痛心疾首。
“在你眼里,或许你以为你与初儿的婚事不成,此举并无不妥。可是,你终归是先前要许配给初儿的人啊,你为他嫁衣也穿了,聘礼也收下,怎么能再与子衿纠缠?你让世人如何去说你们,寡嫂与小叔子私通吗?这样有悖伦常的事,莫说是咱们堂堂定国侯府,就是放在普通的人家里,都经不起世人的唾骂啊……”
一想到因为此事,整个侯府会被天下人嗤笑看低。梅子衿声名也会严重受损,被世人诟病,老夫人气得心口痛。
水卿卿瘫跪在屋子中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各种指责往她的脑子里钻,让她几欲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