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诗花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她的一只手铐着手铐,手铐的另一端在金属的落地台灯上,灯具是固定在船上的,防止船颠簸家具的颠倒,现下很好地将她困在了狭小的区域内。
少女抬起手腕晃了晃手铐,好像那不是刑具,而是一件漂亮的饰。
这当然不是因为雪上诗花真的被绑架了。时间回到半小时前,广播里传来声音,让参加游戏的所有人,到宴会厅集合,游戏正式开始。
宴会厅里的一幕,即剧本一开始的场景,不过受限于资金和也无必要,剧本里“金碧辉煌的宴会”,实际情况是大家都穿着私服三三两两地在闲聊。没有一般宴会惯例的香槟美食,也没有古典音乐当Bgm。
扮演奥利弗·加里的工作人员,看得出来是个年轻人,尽管化着老年妆,又戴上了花白的假,仍旧和剧本里奥利弗先生的年龄相差甚远。不像是8o岁,最多5o出头。
雪上诗花接着留意了下宴会厅的其他玩家,大部分是熟人,唯一的陌生面孔,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年轻女性,孤零零地站在宴会厅的角落。
奥利弗先生表了几句干巴的演讲,宴会厅的角落冒出干冰烟雾。工作人员用旁白的方式提醒:“在奥利弗先生宣布完宴会开始时,密闭的房间里出现了催眠的气体,在众人昏迷前,隐约看到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劫持了奥利弗先生。”
“好了,你们现在昏迷了,请跟我来。”工作人员微笑着说。
“好像过家家啊。”根本没晕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吐槽了一句。
“不然真的把你迷晕,滥用异氟烷是犯罪行为。”松田阵平轻轻推了慢腾腾地挡在前面的萩原研二一把。
“这么大的空间,也没那么短时间会晕。”萩原研二看着房间角落已经逐渐散去的干冰烟雾,笑着表示。异氟烷虽然是气体麻醉剂,通过专业设备也要吸入1o分钟以上才会致人昏厥。不过游戏自然不能做得那么真,否则萩原研二就得打举报电话让人整改了。
大概是没其他认识的人,那位陌生的白裙女性最先跟着工作人员走出宴会厅。
[倒霉蛋(4号):我看你在看她,你也觉得她马上就会变成被害人吗?]
霜月林檎悄悄来了一条私信。灰女孩完这句,便拉着有点迷惘的毛利兰加快脚步,小跑到了那个白裙女人的后面。
[1号: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倒霉蛋(4号):哼哼,大家都是知道剧情的狐狸,在我面前也演。扪心自问,其他几个哪个像是会在这种普通案件里没的?npc的命不是命。有这么多大咖在,不生命案是不可能的。]
雪上诗花刚要回复,风早优真也来私聊。
[酒厂打工仔(2号):你们聊天不带我?当面也搞孤立?]
[酒厂打工仔(2号):就算我看不见内容,看得见你们两个都把光屏打开了,黑暗中快晃瞎眼了。]
雪上诗花抬起头,看着光
线昏暗的走廊上,三张像是电脑屏幕调到最亮的光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工作人员将玩家依次带回了自己的卧室,简单地布置了下道具或机关。轮到雪上诗花,工作人员给她戴上手铐后,便关上门离开了。
雪上诗花根据外面的脚步声,推测工作人员将所有人安排完后,便原路返回离开了。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她被人“绑架”了。
既然是游戏环节,一定有解开的方法。虽然最简单的方法是,她找根铁丝把手铐撬开——这套还是太宰治教她的,对方经常被绑,非常有经验。
不过雪上诗花并不打算立马这么做,玩游戏而已,上来就作弊也太无聊了,先根据游戏流程走吧。
她观察起房间的陈设,床头柜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
雪上诗花调整了下手铐,从地面上站起来,试了下距离,勾着电话线,取下了听筒。
“喂喂,听得见吗?对面有没有人?”
从听筒里传来了松田阵平的声音。
“听见了,是我,雪上诗花。”她礼貌地回应。
“是你我就放心了,”松田阵平明显松了口气,“这个电话我试了下只能拨特定的数字,打得通你这边。我推测两个房间应该会有些联系,帮助我们解密脱身。我的房间被人锁起来了,门上挂了密码锁,你那边怎么样了?”
“被铐起来了,不过门没锁。”雪上诗花坦然地回答。
“铐起来了?”松田阵平一愣,“你等下,我找找……”
那边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半分钟后,松田阵平温和地道:“不用着急,我刚找到了一把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钥匙,大小像是手铐的。我这边可以正常行动,就是门锁了,你那边门没锁,但不能行动。应该是先打开我这边的锁,再让我带钥匙来救你。雪上小姐那边有没有什么提示?”
“是什么样的密码锁?几位数的密码?”雪上诗花确认了下,“我不能行动,所以线索应该在我能看见的地方,我找找……”
“四位数的数字密码,默认数字是四个零。”松田阵平先前就看过密码锁,如今雪上诗花问起,便自然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