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我以后肯定好好学习语录,欢迎领导随时来我们阮家湾检查!”
大队长唯唯诺诺地表态,额头上都是冷汗,他也不敢擦,脸都吓白了。
马春生又说了几句官场话,把大队长吓得头都快钻胯里了。
“阮同志,回见了!”
批评完大队长,马春生冲阮七七笑得特别亲切,语调也变得温柔了。
“回见!”
阮七七挥了挥手。
马春生走了,何家人和阮桂明一家也都带走了,看热闹的村民倒没散,还在意犹未尽地唠嗑,今天的瓜实在太大了,他们一时半会消化不过来。
白丰收朝阮七七看了眼,背着奶奶也走了,白欢喜跟在后面,兄妹俩都没和阮七七姐妹打招呼,从头到尾都跟不认识一样。
大队长用力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到三三两两唠嗑的村民们,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地不种了?准备喝西北风?”
日他玛玛的,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哪知道何家藏了发报机,更不可能知道几十年前朱三妹和白地主搞破鞋,他要是有这能耐,还能苟在阮家湾当个小破队长?
村民们都作鸟兽散,很快走光了。
地上还躺着面如死灰的阮老头,嘴角还沾着血,眼睛发直,看着像傻了一样。
大队长叹了口气,走过去叫道:“四叔,回家了!”
“桂平,我好悔啊!”
阮老头涣散的眼神渐渐聚拢,终于清醒了,他抱着大队长老泪纵横,诉说着他的悔意,还时不时朝阮七七三姐妹这边看过来。
阮七七冷哼了声,拽着阮霜降和阮小雪走了。
“瘟老头想来认亲,你们可别心软!”
回家路上,阮七七提醒她们。
“二姐,阮桂明真是白地主生的?”阮小雪现在都还觉得像做梦一样,有点不敢相信。
“白地主堂客都证实了,错不了。”
阮七七没和她们说实话,也没说阮爹的身世。
“七七放心吧,我和小雪肯定不会心软的,要不是那瘟老头虐待爹,爹也不会死那么早了。”
阮霜降对阮老头恨之入骨,阮爹缠绵病榻半年才去世的,临死之前,阮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还说他恨透了阮老头和朱三妹,让她们三姐妹千万别相信这家人。
“二姐,我也不会心软的,我恨死他们了!”
阮小雪咬紧了牙,她可不是东郭先生。
阮七七满意了,原身的大姐和妹妹稍加提点就能立得起来,非常不错。
天有些暗了,阮霜降生火做晚饭,一家人围坐一桌,吃着丰盛的饭菜,其乐融融。
不远处的阮家却冷冷清清,冷锅冷灶,阮老头孤苦伶仃地坐在火塘边,一动不动,像一棵即将枯死的树。
夜深了,阮七七出了家门,朝白李村走去。
她得去打听下,那个发报机的主人是哪个。
走得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阮七七和老樟树唠了起来,老樟树不认识发报机,听她描述了大概模样,而且还是埋在殓房里,它终于想起来了。
“肯定是李老五的,他在殓房埋了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和你说的那玩意儿差不多。”
李老五就是当土匪的五堂叔。
阮七七眼睛亮了,这老东西不仅当土匪,居然还是个特务,这个瓜有点大呢!
老樟树又说了个重要消息,李老五有两个要好的朋友,是其他村的,前些年经常半夜来找他,但这几年没来往了。
阮七七第一反应,这两个人是李老五的同伙,没准也是特务。
不行,这么大的功劳,她得给自家男人留着,明天去公社打电话,叫陆野过来抓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