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她嫁入荣国公府后,久久不能怀胎,婆母一是担心她身子有碍,二是想着她许是初经人事,或不能在床榻上伺候好她那金疙瘩儿子,所以不仅命人给她搜罗来许多春*宫画本,甚至还花重金聘请来知晓人事的嬷嬷,将那些闺中秘术尽数倾囊而授。
她被迫练习了许多手法,甚至还见识过不少用以床帷间欢*好的器具。
除了没有以身试法,她于夫妻敦伦之事,可以说很是精通。
嬷嬷曾说,女子除了可以借由此事生儿育女,还能在其中得些美妙滋味。
前提是那男人得中用。
只需看看他大腿与腰腹,大抵便能知道那人行不行。
借着骏马颠簸,徐温云指尖游动起来,隔着衣裳,将男人腰腹上上下下混摸了个遍。
她并未觉得羞怯,反而是像例行公事般,小心且仔细地检查着这幅躯干,她感受到了分明的线条,马蹄的每次抬起跃落,他腹部的肌肉都弹簧般起伏,稳定而强大,好似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看这情形,应当是个中用的吧?
她倒是上下其手,查检了个痛快。
陆煜却觉得相当的,极其的不自在。
他以往觉得女人麻烦。
她们大多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娇缠痴媚,常让男人耽于正事,所以多年来,他只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朝堂军中,房子从未有过什么妾室通房,甚至连婢女都少用,所以论起来,这确是他头次与女子这般亲近。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这小寡妇将他搂得格外紧。
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丰润的柔软,就这么紧贴着背部上下晃悠,那两只搂腰的柔荑,也跟没劲儿似的,时不时掉落又落去旁处……
随着寡妇的每个动作,他脑中那根弦都崩得更紧几分,不由生出几分莫名的烦躁与急热,一阵邪火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直直冲向脑门,这感觉他谈不上排斥,只是觉得实在有几分无所适从。
多年来,他犹个入定老僧般,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未曾想却被这寡妇搅了心,生出几分心猿意马来,若非方才她梗着脖子同他拌了几句嘴,他甚至都要怀疑这小寡妇莫不是太久没有男人,在特意揩油。
为了免受此等侵扰,他快马加鞭,比着送八百里战报相当的速度,飞驰驶入潭州城中。
待到镖队下榻的客栈时,天还未黑,夕阳甚至还留着一丝余晖。
潭州是个大城,依湘水傍山而建,城中高楼凌立,鳞次栉比的商铺紧紧挨着,处处都透着几分南方的格调与雅致。
百福府是潭州城中要价最贵的旅馆,坐落在偏离城中心的东南繁华地段,往来者皆是些达官贵人,此等傍晚正是旅客入住的高峰期,侍者们正在门前忙着迎客。
眼见着街道尽头,缓缓悠悠踏过来匹皮毛溜光水滑的黑色骏马。
嚯!上头驮了对恩爱异常,你侬我侬的夫妇!二人姿态亲呢,紧紧搂抱一起,郎君丰神俊朗,女娘沉鱼落雁,生生将这条昏暗的街道都照亮了!
陆煜勒紧缰绳,马蹄顿停在百福府门口,先行一步俐落翻身下了马,又揽过披风,将整个身形都自上到下尽数遮住,免得让人瞧出异样,却又听得那寡妇娇声怯怯道了句,
“……我腿麻了。”
真真是个祸害!
随着这声娇唤,陆煜只觉那异样处,又无法自控般跳了跳,蓦然剑眉蹙起,却也依旧耐着性子上前,伸臂将人由马背上抱了下来。
徐温云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如兰的气息,温温热热吐在他的面上,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旖旎语气,明知顾问道,
“少侠身子可无碍?
这耳朵……怎红了一路?”
。
陆煜怎好明说?
他垂下狭长的眼睑,干脆收回双手,略带几分无奈将人往地上一放。
这动作来得突然,徐温云受惊之下,反而将他搂得更紧,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直待双脚触到地面,才睁圆了眼睛,攥着粉拳往他胸口轻锤一下,
“你这愚人,也不知轻些,摔坏了我可怎生是好?”
当街相拥。
打情骂俏。
任谁看就像是新婚燕尔!
侍者迎来送往,见过的人海了去了,他自负鲜少有识人出错的时候,于是呵身揣手,堆着笑脸,仰脖张嘴就唤,
“老爷夫人一路受累,您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此乃雇主。
并非我妻。”
陆煜不想惹出什么误会,下意识想要赶紧与这寡妇划清界限,左右已将人安全带到潭州城内,现下镖队的人尽数就在百福府中,他也终于可以将这一挑子撂下,所以只微微颔首示意,便跨着长腿朝内走去,挺拔修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满室通明,熠熠生辉的彩色琉璃光波中。
这较真分辨的轴劲儿,落在徐温云眼中,确有几分可爱。
且不仅是可爱,这男人倒还很知趣儿,知道自己不满镖品的称号,改口称为雇主了,如此看起来,还是很有一番可堪调**教的空间。
“去,预备些好酒好菜送去他房中。
所有开支,都划在我这个雇主账上。”
侍者略微怔愣一瞬……
不是?这二人当真只是雇佣关系?
可那郎君望向这娘子的眸光,分明就很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