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捧着这个瓷娃娃,眼里甚至有了泪光。
他近乎虔诚地许诺:“我当多少年警察,它就会陪我多少年。”
“以后不管我办什么案子,只要看到它,我就能想起你,就算再累也不会累了。”
他很宝贝这个做工粗糙的瓷娃娃,连搬家都是双手捧着它带走。
我想起从前,心头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啃噬,又痛又痒。
“陆行宴,我们真的……只差一点就能在一起了,对吗?”
如果没有这场变故,我本可以和他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恋爱、结婚、生子。
可世界上最让人意难平的,就是“本可以”。
差一点就能够到的幸福,让我心里充斥着不甘的痛苦。
陆行宴拿起娃娃,眼眶似乎红了。
“任星桐……”
我还没来得及看真切,就见他眼神一冷,一甩手,将那娃娃狠狠砸在地上!
一声巨响,砸得我猛地一颤。
灰白的瓷片四分五裂,和我的心一样。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陆行宴:“你为什么要砸它?你明明说过,它会一直陪着你……”
我看着满地的碎片,蓦地想到我们的关系。
再也拼不回去了。
心脏传来痉挛般的剧痛,我攥紧了手,不知道还能怎么缓解……
第二天一早,陆行宴正换衣服,外面有人敲门。
声音隔着门传来:“有快递。”
等陆行宴出去开门的时候,外面只有一个快递盒放在地上。
快递盒很小,上面没有快递单。
我不自觉皱起眉:“这不是一般的物流快递,很可能是有人送来示威的,要小心。”
陆行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戴上了手套,将快递拿进去,观察了一番,才十分谨慎地拆开了盒子。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是我的手机!
紧张和惊疑在我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
这手机是凶手送来的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又为什么会选择单独给陆行宴?
我有些焦急地看向陆行宴,就见他沉默地拿着我的手机去了警队。
“这是任星桐的手机,需要做数据恢复。”
他将手机交给队里的计算机高手,又派人沿着快递来源去查线索。
很快,手机数据被修复好送了过来。
我的手机里的软件很少,联系人更是寥寥无几。
邮箱里躺着一封没送出去的信,里面只有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