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蓉的事儿,要不要跟师父说一声?”宋承明觉着,这事不小。
“怎么说?”
涂念拿筷子沾了下酒壶的壶嘴,凑到嘴边一抿,飘飘然道:“你我没凭没证,就凭她饭后寻人闲聊,能定什么罪呢?现在把事戳破,必然打草惊蛇,那布袋里的东西,也就查不到了。”
宋承明食指轻轻敲在桌面,道:“这我清楚,但与师父说一声,有防备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涂念勾起唇,抬起眸瞧他一眼,“说防备的话,其实你我就够了。”
见宋承明一脸疑惑,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戳,借着那点酒液在桌面上鬼画符,“她在这个关头上找事,显然是冲着大比武来的,而要干预大比武,无非就在两点,成绩或是人。”
“要在成绩上做手脚,除非买通裁判,但看她这样,也不像是有这种实力的,所以就只剩下对人动手脚。”
缓缓吸了口气,她比出四个指头,又一个个按下去,“现在还剩下丹、器、符、剑四项没比。丹法和器法,积雪本身就没有多出众,在这两项上动手,显然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
“最后,就只剩下符法和剑法,也就是说,如果要下手,”涂念抬手指了指宋承明,又指了指自己,“你、我,还有二师兄,是最合适的人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涂念操着那根竹筷,边比划边分析,宋承明侧耳听着,越听越心惊。
二人聊完回到住处时,已经很晚了。
虽然涂念已经非常地控制,但仅仅那一口,还是给她喝得有些晕乎,直线走起来有困难。宋承明明确地表达了对她酒量的无语,最后还是不得不把她送回房门口。
“明儿个记得来找我。”
到了门口,涂念把半吊在宋承明脖子上的胳膊取下,口齿不清地说着。
“赶紧歇着去吧你。”
瞧着她那没出息的醉样,宋承明满脸无奈地推开门,“明明就那点酒量,还非要喝,也是真够不把我当外人的。”
“记得找我……”
晃晃悠悠地迈进门槛,涂念还在絮叨着。
“知道了知道了。”
宋承明一只手扶门,另一只手搀着她,本打算给她送回床上再走,不料在他迈进门槛前,忽然有道红光闪过,紧接着两扇房门便朝他扑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把手一松,房门就“砰”的一声合在了他脸前。
呆站在门前,宋承明半天没反应过来。
方才他和涂念分明都没碰到那门,它是怎么关上的?
门的另一边,涂念迷迷糊糊中,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凭空挪动,没过多久,便挪到了床上。
“作为一名花季少女,你这体格,着实是非凡了些。”
听着耳边这慵懒又清冷的男声,涂念皱了皱眉,略显委屈地嘟囔,“什么狗屁……自个儿身体不行,要赖别人沉。”
“也没见别人说我沉……”
她嘟囔着翻了个身,整个人缩起在角落,床上的被子被她抱了一半、压着一半,显然不足以抵御深秋的冷意。
黑暗中,一道赤红的影子从玄剑中腾出,模模糊糊地附在她的身侧,缓缓将那床被子从她怀里抽出,盖在她身上。
“酒品差,还不长记性。”
他叹了声,涂念也不知听没听见,但在半梦半醒间哼唧了声,本能地往那道赤红上靠拢。
“拿你没办法……”
伯湫声音中满是无奈,却是迎合地用灵体向她靠去,两道身形像是融在了一起。
一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