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再次醒来时,是在客栈的软塌上,乍一睁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她第一反应是去摸乾坤袋和碧玄剑,当摸到空空如也的腰侧时,瞬间惊坐了起来。
“姑娘是在找这些吗。”
“谁!”
涂念这才现房里竟还坐着个人,那人靠在桌旁恣意地饮茶,乾坤袋和碧玄剑就躺在他一旁的座位上。
迅从芥子中拈出几张符,涂念强拖着酸痛的身体冷眼向他,戒备心迅拉满。
饶有兴趣地看着有些炸毛的涂念,聂衍尘悠哉抿了口茶,笑道:“我救了姑娘一命,姑娘却要防我,真叫人心凉得很。”
涂念反应也不慢,只一愣便想起了昨晚的幽冥狼。
眉宇轻蹙,她狐疑地开口:“那些狼妖……”
聂衍尘不语,仍是饮茶,气质高深得很。
涂念上下打量了他一通。
市价不菲的衣着、俊俏的脸,身上有种优雅的闷骚感,硬要扯,也只能扯个白衣书生,跟修士武夫搭不上边。
摇摇头,涂念意简言赅,“不信。”
但气势却是有所收敛,符收在怀中下了床。
聂衍尘一秒破功,险些烫了舌头。
放了茶杯,他指尖点桌道:“昨夜若不是我出手,只凭姑娘的修为,早进狼妖的肚子了。”
说罢提了嘴昨夜搭救涂念时的情形。
涂念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他话说完便已信了大半,但还是迅收了乾坤袋和碧玄剑。
“话倒也不敢说死。”
涂念小声嘟囔,顺带瞥了眼自己身上崭新的衣料,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那是店里的姑娘给你换的!”
聂衍尘一时气结,忍不住骂道:“玉折人虽差劲些,但论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能教出你这么个蠢徒儿……”
话音未落,一柄通体碧绿的剑体忽然比在了颈侧,抬而去是涂念警觉严肃的脸,正冷眼瞧他。
“你认得我?”
手持碧玄剑,涂念问。
没料到她会这么大反应,聂衍尘挺意外,但却没恼,只是缓缓将碧玄的剑刃拨开,说:“我不认得你,却也该认得玉折的佩剑。”
涂念默。
确实,玉折作为天下第一剑,其佩剑自然是名声在外。
瞧聂衍尘一脸淡定,倒也不像是装的,涂念略带尴尬地收回碧玄,给自己找补,“女孩家出门,总归要警惕些。”
主要是坑走了五样天材地宝加一件乾坤袋,难保玉折不会因脱宗之由要了自己的小命。
“无妨。”
不甚在意地揉了揉颈子,聂衍尘又将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碧玄剑上,“一向听闻玉折有位极疼爱的弟子,现在看来,就是姑娘你了?”
这一来二去的,涂念自知欠他一笔,也没端着。
大喇喇地落了座,随手抓起桌上摆冷了的包子边啃边道:“你说的那位叫苏佑之,不是我……哟,还是肉馅儿的。”
意外之喜,再顺两个。
后想起这包子在桌上像是没动过的样子,犹豫片刻朝聂衍尘举了举,“来一个?”
聂衍尘被她逗笑,摇了摇头,“我已辟谷,这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你人还怪好的嘞。”
涂念皱着鼻子夸他,嘴上却一停未停。
从旁瞧着她青涩的侧脸,聂衍尘不由想起昨日初见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