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经几天,结合历练的种种,他心中的疑虑已有答案,从前他既然自作主张要求涂念同行,如今,必也得带个全须全尾的她回去。
至此,晋南枫没再多想,当即朝着浮山洞飞身而去。
“可马上就要闭境了,此时再去的话……大师兄!”
楚秋容有心拦他,最终却只蹭到了他的衣角。
眼睁睁地看着晋南枫进了浮山洞内,楚秋容泄气般地甩了下拳头。
两个时辰。
若闭境前晋南枫没能把涂念带回来,他二人,便只有等明年初春开境之时才能出来了。
……
另一边,深潭之下,全然不知境外已乱成了一锅粥的涂念,此时才刚刚累死累活地从水里游出,然后下一刻,便原地躺了下去。
优雅抖落了身上的水花,伯湫瞧着她那累得快断气的糟心模样,语气好笑地说:“修炼一事,是要提上日程了。”
涂念扒着块黑石,喘着粗气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若同你似的那样轻巧一片,照样也能日行万里不喊累。”
伯湫是不听她那些胡诌瞎扯的,只懒懒地说:“你总不听,只等哪日到我也护不住你的时候,你便晓得难过了。”
涂念白眼一翻,鄙视道:“口口声声说护我,还不是叫我趟了水,流了血。对,就说这流血吧。”
这事她不提还好,一提,那是格外地不爽,“你好歹也是有个几百年修为的,我就要你同个十五的女娃娃过一招,你要我半个身子的血,甚至还打不过。我真不晓得养你来是做什么的。”
伯湫被她的无赖逗笑,说:“这可怪不得我。血印激,起的是放大修为的作用,你修为太差,即便放净你一身血,最多也只能有金丹中期的威力。”
涂念自认没理,气呼呼地扯别的,“印记放在那种位置,想也不是什么好教养的剑。”
伯湫啧了声,说:“我本源所在便是那处,这又能有什么办法。”
依他看,这妮子就是诚心找茬。
涂念撇撇嘴,没吱声。
这回伯湫还真是冤枉她了。
动用伯湫的血要从尾椎处喂,灵力异动时则会莫名地生出些暖意,她受着,总觉得怪怪的,有种要生出尾巴的错觉。
她坏意地想,伯湫天生如此,才更是是剑中氓流。
与伯湫零零散散地聊了一些,直到歇得差不多,涂念握着他的剑柄撑起了身子。
她本想着找找出去的路,不曾想绕过休憩的大石,却抬眼撞上一片泛着蓝光的林子,登时看呆了。
“这……”
听她“这”了一半便没了动静,伯湫接茬道:“玄水木。怎的,没见过?”
他活这千来年,见惯了这些东西,并不如何地意外。
但涂念就不一样了。
“我,大抵是见过吧。”
吞了吞口水,涂念半停半走地往那林子处靠着。
继承了涂山氏衣钵的她,当然知道那是玄水木,可问题是,玄水木一向是极难得的炼器材料,即便整合全修仙界之数,也不过尔尔。
而这么大一片玄水木林……
涂念是个文科生,乍一算数头脑昏沉得厉害。
到最后她干脆也不算了,满心满脑的只剩下三个字。
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