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一整个乐成了花,“这下真达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感地受到涂山氏血脉的强横。
浮山洞历年都有数不清的修士前来,那样多的人都没现这块宝地,偏偏自己一来就碰上了,运气简直不要太好。
伯湫倒是不以为然得很,轻飘飘地说:“你若生在涂山盛时,便知道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往后你要见的东西还多,倘若次次都这般惊讶,难免显得小气。”
涂念越听越不对劲,拎了他起来狐疑地瞧着,“这话我早想说了,你这厮,到底跟我家是什么关系?”
怎么她家祖上、血脉的事,他一柄剑,比自己这生在涂山的还要清楚。
伯湫却是一笔带过,“不过是活得久了,知道的便多了些罢了。”
涂念现,每当她跟伯湫提及涂山,对方总是这样不愿多讲。
她没有去追问,而是心中默默记下一笔。
伯湫不说话,涂念干脆也就不再聊那些有的没的,轻手轻脚地走近那些灵药,开始盘算着从哪株开始挖会比较好。
瞧了半晌,她最终看上了株碧蓝色的水属疗伤药,正要伸手去采时,伯湫却突然道:“别忘了我同你说过什么。”
涂念的动作一缓,接着便听他道:“不止剑器,诸如灵药、灵植,但出极品,多半都有精怪镇守。你若要取,最好还是当心为上。”
此话成功令其回想起不久前那头四阶的蛇妖,涂念探出的手颤了颤,又收了回来。
她巴巴望着那些可遇不可求的灵药,问:“那怎么办,难道这些个好东西,就要全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吗?”
低低的,接近请求的声音,听着可怜得紧。
瞧她那张脸上写满了失落,一双望眼欲穿的眼睛像要渗出泪,半晌,伯湫暗自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你记着多样少取,够用便好。”
“一定!”
涂念闻言大喜,一双晶晶亮的眸子顿时弯成了一道月牙,痛快地应了声便蹦跳着进了灵药丛里,一副财迷模样,剑看了都直摇头。
不过涂念可不在乎这个——什么贪不贪的,这叫物尽其用!
哼着小曲儿,她先是麻利地从芥子里取出了各种玉质、木质还有金属材质的盒子,随后小心翼翼地分装起灵药来。
自古至今,涂山氏一向以气运之力和鉴宝之才闻名,这些小盒便是专门用于收集天材地宝的。
它们的材质无一不是风尘不透、水火不侵,是涂念双亲从祖辈那得了,又传给了涂念的,天上地下不过寥寥,珍贵异常。
原着里,这些后来都被玉折尽数骗走,成了玉清门所有,如今好了,不仅涂念摆脱了吸血宗门,这些小盒也能各司其职,物尽其用了。
仔细安置好一众灵药,涂念抻了抻僵住的腰,抬头瞧着那棵贯穿了整个洞穴的黄金树,长出口气,“这下就剩你了。”
她说着打量起黄金树,试图找一条好爬的路线,伯湫见她竟有此意,当下制止她道:“到此为止吧。”
与一开始的劝告不同,他的口吻带了两分强硬,涂念虽奇怪,但还是听话没去爬那树,“这树有什么不对吗?”
伯湫说:“灵药无神,采也罢了,但此处的黄金树身为百草之,已然有了树灵,若是打搅,怕会生事。”
涂念一向惜命得紧,恍然“哦”了声,心想此行所得已然不少,合该知足,便决定了不去犯这个险。
她很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找出路,不过往外走时,却意外被棵粗壮些的灵药绊了一下,重心不受控地后仰,一把扶在了黄金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