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涂念就失眠了。
事实证明,考前焦虑不论在什么环境下都是存在的,这一夜,让涂念想起了从前考试周,九点上床闭眼却清醒到天明的日子。
当真是不一样的应试,一样的折磨。
不过好在比武最先进行的是医法和药法的项目,她还有整整两天的时间调整状态,足够应付符法的比试。
相较之下,伯湫就更惨了,他倒不失眠,却是想睡不能睡。
一晚上涂念时不时地骚扰,每回都是正睡着呢就喊他起来聊两句,问得最多的就是“现在什么时辰了”,竟是充当了新型剑式智能机。
伯湫一开始还有反抗的意图,到后半夜干脆就摆烂了,半梦半醒间跟她扯了半宿的淡,最后熬到天亮,催她去起床后,便窝回剑里补觉去了。
眼看伯湫不理自己了,再睡也不大合适,涂念盘算了一下接下来的日程,哑着嗓子叹了声:“难啊。”
旋即脑袋昏昏、眼皮沉重地从床上爬起洗漱。
“小师妹,你醒了吗?”
不久,房门被楚秋容敲响。
涂念顶着倦意去开门,十足萎靡的状态把楚秋容给吓了一跳。
“嗬,你这……起挺早啊?”
“师兄早。”
她勉强扯出个笑,却比哭难看多了。
“你快坐下。”
楚秋容见她开门都开得晃晃悠悠的,生怕她摔着,赶紧腾出手来把她扶到桌边,给她斟了一杯茶,“这乌眼青,昨晚是忙什么去了?”
涂念接过抿了两口,勉强精神了一点,回他道:“哪有什么忙的。就是第一回参加大比武,有点激动过头,睡不大着罢了。”
说完,她看向楚秋容的手边,一抬下巴,“那是什么?”
“哦,对,”楚秋容想起正事,把给她带的东西摆在桌上,“大比武期间,不论观战还是比试都是要穿宗内道服的,师父让我给你送套过来。”
说到这,他表情有些怪异,咳了声道:“就是款式比较新潮,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哦?我来看看。”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涂念瞬间精神了不少,只见她双手摸上衣料,找到两个突出的小角后,提着在身前一抖楼,便将那件道服完完整整地展开在了眼前,再然后,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开什么玩笑!?”
不是,有谁能告诉她,谁家好人拿官绿色麻布做道服的啊?尤其还配了麝香褐的纹路……
再佐以原主这可怜的身高,她甚至已经脑补出,自己穿上这身衣服然后秒变灌木丛的画面了。
涂念怎说都是学设计出身的,与其让她接受这种在她的雷点上反复横跳的穿搭,还不如一剑杀了她。
“容我拒绝。”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楚秋容早预料到她会这般,好笑又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跟师父说过的,他非不听,我也没辙。”
涂念扶额,“他这眼光差的,怪不得这些年都没找上个姑娘呢。”
就这审美,顶多买个饰吊坠什么的成品凑合,要提定制惊喜,指不定吓跑多少个姑娘。
“谁说不是呢。”
楚秋容莞尔,“不过想参加比武,道服还是得穿的。”
“是啊。”涂念说着把那道服叠好,放回桌上,“其实咱宗里平日穿的鞠尘绿的长衫就不错,实在不行的话,我同别人借一借好了。”
楚秋容想了想,道:“也成,但师父那边……”
涂念早有思量,大手一挥道:“你便告诉他,我不愿意特立独行出那风头就是了。”